十分钟,增加秒数计时。
“无论有没有,只要没被发现就不算作弊,以及我是来完成交易的。”
最后的交易。
管他呢,反正死不死就这一锤子买卖了。
交易内容是我给出让果戈里信服的“绝对自由”的方式,果戈里则把我让他保存的包含50页摘要在内的600多页手稿交给陀总。
别问我怎么写完的,问就是一笔一奇迹。
在心里预演好全部可能分支后,我缓缓走向果戈里。
慢慢的附下身,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刀子割向他的咽喉。
八分二十七秒。
不出所料理所当然的,我的刀子瞬间被夺走反客为主直接扎穿我挥刀的右手,肩膀脱臼手臂后拧到强制掰到不正常的生理弧度;膝盖被踹弯,一把更长的刀直接从腰部捅入旋转,我半跪不跪的被果戈里钉在身上。
“看来小费佳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啊,对自己的死亡是不是很期待?”
话说的暖味而轻松,只有我知道果戈里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嗯,从他刀我的力道来看。
毕竟从来都是魔术师欺骗世人,哪有世人欺骗魔术师的道理。
但现在不是认怂的时候。
“您在逃避吗?”
我毫不示弱的用应该已经“废弃”的左手死死攥着果戈里的辫子迫使他抬头,强忍腹部疼痛瞬间发力抬起上半身。
血流如注,果戈里的衣服和半张椅子被染红,然而更多的是流下去汇成血泊。
早已过载的痛苦让我面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
六分四十二秒。
我和果戈里额头抵着额头,漆黑如墨的眼睛犹如镜面,倒映出小丑慌张的失态。
我亲昵的无比真切的咬清每一个字的告诉他:“您追求感情的自由行动的自由,束缚的羁绊就应该通通斩去,但是啊,您不依靠氧气吗?不依靠水吗?不依靠食物吗?不依靠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吗?”
嘴里涌出的一口血被我直接浇在果戈里脸上,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嘘,我还没说完,打断观众发言不是一个合格魔术师应该做的事。感受到了吗,我的‘生命’,支撑我,让我无比依赖的必需品,也是……束缚我落在地面上的东西。”
我缓缓的笑了,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只有在面临终焉时的平静和安详。
“尼古莱,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有如此的幸运去遇到一位也能愿意可怜我倾听我的,亲密如你与那个‘我’的人,如果这样的人也在追逐这样永远无法触碰的理想,我该如何。”
“费……”
“我的时间不多了,请让我说完好吗?我亲爱的科里亚,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在交易完成之后,我将生命交给您,由您来决定是否成功。
要知道人类从获得生命的一刻起就注定会被生命所束缚,若他一定要如此,我会不忍心吧。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会有那些不应该宣之于口的私心,我希望他得偿所愿又祈祷他一生平安。所以,您若一定要追求绝对自由,我只能谨遵您的意愿,祝福您的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您,要追求绝对自由的话难道死亡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三分钟。
就像一直都在追寻人体美学极致的变态杀人犯,无论杀多少人都不会觉得满足,直到他被子弹击中亲眼看到自己肠子才能明白,他梦想中的极致色彩就在自己身上,不过以死亡为代价。
啊,好冷,好累,我想回家。
妈咪我想回家呜呜呜呜。
肚子里的刀被拔了出来,我应该是被放在刚才的椅子上了,不行什么都看不到了,耳鸣越来越严重。不要凑过来了,知道答案了就感觉去找陀总,再不救场陀总也得GG。
一分三十秒。
好困,好想睡觉,失血太多了。
一分钟。
我赢了吗?
五十秒。
他走了,太好了。再撑一会儿。
三十秒。
撑不住了,好痛,终于反应过来了吗?
十秒。
九
八
…
四
…
一
零点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