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大皇子倒台,二皇子就有机会上位了?可惜啊……论出身,二皇子属实是差了点。”
“可是大皇子再无机会回宫,三皇子还年弱,这储君的位置不给二皇子,陛下是想要占到老吗?”
“说实话……二皇子平日里待人随和,是个很不错的主,我真盼着日后继承大统的人是二皇子。”
“……”
一个口无遮拦的婢女在廊桥上开口,身后立马出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扛到了后院里掌嘴。
赵嘉月目睹到这般的场面时,也不禁感慨楚王宫“扇评”的方式真够霸道的,幸好她很久不长舌了。
目光落向身旁的拓拔昀,对方正在给她剥芒果,赵嘉月的眼里尽是同情,这般“娘没有、爹不疼”的孩子可太惨了!
看着孩子一脸高兴地模样?
怕是他以为上位有望了?
可惜——
他爹防着他呢?
与此同时,赵嘉月的目光往大殿的门口落去,幽禁在别月馆里的几位大昭使臣由着宫人指引,正朝殿中步来,他们脸上虽然还有着怨愤,不过都受过教育……在此时很是拘谨。
也不知晓是不是“寄人篱下”,他们也有点怕看人脸色了?
毕竟燕楚的几位执政者,偶一不高兴,便将他们关了十几日。
徐文清和林尚书也在人群中,赵嘉月一眼便注意到他们的脸庞,在礼貌的尺度拿捏上,属他们两人最为得体了,果然是官场光明的尖子生。
赵嘉月安心的呷了一口茶。
“归京指日可待了。”
她恨不得眼下出现在徐文清的身前,看看他吓得脸色铁青的模样,不得不说她可是此次的功臣。
“你们燕楚可真会搪塞人?眼下才有求和之心,怕是晚了吧?”
本以为是场平静的和谈。
没想到——
鱼龙混杂。
眼下竟然有个傲慢的小郎君,在入殿时给燕楚的宫人摆脸子?
那个小郎君开口时,脸色尽是不可一世的轻慢模样,他指着给他带路的宫人给他奉茶。
身旁的林尚书朝他瞪了一眼,“莫要轻狂?这可不是你们高家?”
赵嘉月也不懂怎么有人关押了十几日,还能这般的不懂事,回国后定要再给这些人严教规矩。
让这些“狗官”出使他国,简直是丢昭国的脸面。
赵嘉月也不难从那个颐指气使的男人身上得出结论——
他便是礼部尚书之子高尧。
·
宫宴开始。
赵嘉月抬眸望着坐在上首的恩爱夫妻,楚后满眼都是楚帝,那种真心喜欢的眼神,单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对楚帝说的每句话都很认同。
而楚帝对她也事事都有回音,他醒后有朝臣禀告这段日子里的政事,他没有吝啬自己对楚后的赞赏。
并且以一个帝王的名义,表明燕楚的皇后与君同等位置,不容任何人去妄议楚后……
也是如此,赵嘉月刚刚准备动筷吃什么“冬阴功汤”,便见到两个燕楚的官员被人拖了下去,除以车裂之刑……让本就难吃的冬阴功汤,更没有任何食欲了。
听闻那两个官员在楚后垂帘听政期间,在朝堂上各种阴阳怪气,还有意散播楚后“牝鸡司晨”的言论。
真是活该!
他们是不知晓楚帝专一吗?
有脑子的臣子都不敢在这段时间里与楚后作对的,毕竟楚帝要是醒不来……那燕楚往后就是由楚后执掌,做女帝都有可能?
也不知晓是不是楚帝有意提到了这桩事,只见他很快借此事引出大昭进献的国礼出现赝品的荒唐事?
有脑子的帝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废话,他脸上不见任何怒意,但是眼神不怒自威,“皇后是孤的发妻,孤不许任何人欺辱她……”
徐文清怀着忐忑的心站起身,此次进献国礼的事由他负责,而他也不知晓哪里出了纰漏?
明明送给燕楚的国礼,是一套完整的并无拆封过的东西,没想到在燕楚朝臣的眼里,竟然成了赝品?
他觉得是燕楚有心刁难。
不许他们轻易解决此事。
当然——
这也是同行的所有使臣在幽禁了数十日,想出来的唯一结论,眼下他的对策就是拒不承认。
徐文清朝着楚帝恭敬作揖,他眉头微蹙,脸色很是憔悴,他心事重重的正欲开口,身旁的人像是跳梁小丑,忍不住道:“陛下和娘娘……又没见过昭国的国礼,凭何断定我们送的是赝品?”
有卧龙的地方必然有凤雏。
赵嘉月抬手抚额,恨不得手里有根绣花针,能将此人的嘴巴给缝上。
“就是——”
“我等千里迢迢来此进献国礼,以表诚意……可是燕楚的做派属实是让人觉得荒唐,你们也太不尊重大昭,都说使臣代表的就是……”
有人刚刚开口,“啪”的一声响在殿中,赵嘉月抬眸望去,算是整出了个激灵,“嗬,好大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