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关押了吴府所有相关的人,最近这些日子联系的几个亲戚,债主,欠债的,还有袁少爷。
温缜坐在里面狱卒的椅子上,“他们是男女分开关押的?一个个的将人传过来,先传那丫鬟。”
一个藕荷色的身影从甬道尽头匆匆而来,是个十六七岁的丫鬟,梳着双丫髻,头发凌乱,看起来害怕得哭了好几次。
还没等审讯,小丫头边哭边道,“我,我当时不在府里,我与王婆去买菜了,真不知情。”
温缜也不吓她,“你先坐,先喝点水。”
这丫鬟与王婆不在场证明,他们很明显是侥幸逃脱,那个时间点,对方来了两个人,那般手段,明显是想全灭,结果府里只有四人。
温缜拿出纸笔,“我问你答,说假话被查出来是以同党论罪的,如果你实话实说,确认没有问题,你就可以出去,知道吗?”
小丫鬟喝口水忙点头,“嗯嗯。”
“你们老爷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合作?经常频繁的见某个人?”
丫鬟想了很久,“奴没有注意,奴一直在二少爷身边照顾,因为二少爷要读书,所以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奴来干,洒扫,洗衣,每天就忙不完的活。”
温缜想了想,“二少爷在哪读书,什么功名?”
“还未有功名,马上要去考童生了。”
“好,你下去吧,如果别人问你,你就说你该说的都说了。”
“嗯嗯。”
丫鬟走回牢房,另一个王婆过来,她战战兢兢,很是拘谨。
“官,官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温缜盯着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乱说或说假话,会以同伙同论。”
“可我与那丫头一起,什么也不知道啊。”
“这三十天内,吴府里来过什么人?”
王婆掌厨,她想了想,“有不少。”
“说来。”
王婆用力回想,她的心很慌张,“大部分是文人书生,老爷与他们谈论,这些日子老爷很高兴,姑爷给老爷介绍了一个京城的大官,他们谈事是避着我们这些下人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姑爷?吴府有几个女儿?”
“就一个,嫁给了裴家三少爷,裴家是京城的大官,裴三少爷犯了事,被家里赶回祖宅,就是扶风县。”
温缜有些生气县令的办事能力,合着女婿不是亲戚是吧?
“那个京城大官姓什么?”
王婆摇摇头,“主家的事,我们不能多打听。”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京城大官跑来扶风县,还与吴府扯上关系,吴府是遇见诈骗了还差不多,他家只是退休吴侍郎的旁系亲戚,过年聚一块都没资格上主桌。
就这样的人家,京城大官还跑来吴府?要求人也是他们跑京城去求人。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
温缜指腹敲着桌子,“你家姑娘是什么时候嫁去裴府的。”
“去年三月,正是春天。”
“她在嫁人之前,可有情郎?”
“这——”王婆很是犹豫挣扎。
温缜一拍桌子,“说,不然以同党论罪!”
他信口胡诌,但王婆不懂法,她吓坏了,她想到丫鬟对她说,该说的都说了。
她咬咬牙,“有的,姑娘与一个刘家二郎生了情愫,但老爷嫌他们家是个商户,商人低贱,老爷不许,让姑娘嫁与裴三少爷,姑娘长得好,那三少爷对她也是百依百顺,两个月前还生了个男娃。”
听到这里,温缜往椅背上一靠,眼中神色难辨,“那裴家家世不错,你们老爷如何攀上的?”
“是那个三少爷,他家要他回去成亲,他不肯,看上吴家姑娘,连连送上重礼,老爷就喜得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