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禅起身,东莱波将虎符重新放到邓禅的手中,让他紧紧地握住这块象征了权力顶端的虎符。
“以后,这块虎符,阿禅就不要交给其他人了,即使是孤,也不能轻易交还。”东莱波慎重的告诉邓禅,用称呼的变换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邓禅一笑,和东莱波一同坐下。
“君上,末将好久没有与您如此亲近了,末将心中欢喜。”
邓禅想着,铁血的将军眼中泛起泪花。
“是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同玩乐,一同嬉戏。只是在邓濛登上家主之位后,一切都变了。”
东莱波略有些惆怅地说。
“不过好在,我们此后,还要很多的日子可以相处。”
邓禅点了点头,唇边露出笑意,那笑容清而浅,就像晨曦下的露水,转瞬即逝。
如果赵访风看到这一幕,她肯定会大惊失色。因为她的大将军,对东莱波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愫,有的,只有忠心耿耿和敬畏。
“怎么,现在不装了,不是为孤死心塌地,一生非孤不嫁吗?”
邓禅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
“这不是为了应付母亲嘛!”
东莱波与邓禅自小一起长大,邓禅比东莱波又小四岁,两人情同手足,可谓是青梅竹马。
但两人小时候相处的也不是这么和谐,而是经常打架,打得你来我往,直到一方身上挂彩了为止。
见识过彼此一把鼻涕一把泪,最狼狈的样子,很难再生出什么喜欢之类的爱情。
可是邓濛一心想要邓禅做王后,邓禅也就只能装□□东莱波之深的样子,这样才能被母亲满意。
优秀的男女之间,是有纯友谊存在的。
“还记得小时候孤总是打不过你。孤身为女孩,却打不过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孩,实在是丢脸,还在尚母那边哭鼻子。后来,等你当了大将军,于万千人头中取敌军首级威震四方,孤才知道,不是孤不行,而是阿禅过于厉害。”
邓禅摸了摸鼻子,想要安慰东莱波,但知道自己嘴笨,估计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干脆地闭嘴。
东莱波也不需要他回话,只是自顾自地说。
这时,阿依木走了过来。
“圣君,杨项鸦大人求见。”
东莱波挑了挑眉,笑道“她的消息倒是灵通。”
“让她进来。”
“末将是否组要告退?”
“不,你不需要走。她就是来找你的。”
邓禅有些疑惑,在他印象中,这位宫廷侍卫长大人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即使是寥寥几次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
得到东莱波的准许后,杨项鸦快步走了进来。
“见过君上。”她匆匆行礼后,就走上前去,拉着邓禅看他有没有受伤。
邓禅僵硬地几乎要同手同脚。
杨项鸦的手已经摸到他的腰身上了,邓禅心中大喊女男授受不亲。却诡异地没有选择拒绝,或许是因为,这位杨大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东莱波,却见尊贵的君王罕见地对着他笑。她眉眼弯弯,碧绿的琉璃眼睛中一片荡漾着的涟漪。
“杨项鸦,他还不知道你是谁,不要吓到他。”
听到这话,杨项鸦才遗憾地放下他的衣袖。
“阿禅,还记得我吗,我是阿嫖。”
邓禅的双手陡然颤抖,他抬头,正对上杨项鸦紫色的,深邃的,与邓良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眸。
而邓家嫡系基本都是罕见的紫罗兰色眼眸。
杨项鸦接过阿依木递上来的打湿了的手帕,往脸上轻轻一盖。
脂粉之下,杨项鸦眉清目秀的脸庞露了出来,赫然与邓禅有五分相似。
邓禅一把拥住杨项鸦,将头埋在她的怀中。
“姐姐,您没死,真的太好了。”
东莱波解释到“十八年前,年方七岁的邓嫖找到我和尚母,说是要利用假死脱身。说实话,那时我被她吓了一跳,毕竟邓家与东莱氏,可是明争暗斗不知多少年。下任家主的投诚,真是极为重要。”
“阿禅,姐姐先一步脱离邓家,却苦了你在那个变态的家族呆了多年。不过你放心,以后啊,我们一起过。”
邓禅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
“我不怪你,姐姐,从来没有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