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方栀意示意继续。蓝衣婢女会意,接连将一沓一沓的银票朝方子初砸去。方子初死死盯着这些银票,表情痛苦扭曲的仿若谁拆散了他与他最心爱的女子。
不行,不能出卖阿兄!
我们的兄弟情谊,岂是区区银票能衡量的!
可一沓接着一沓的银票不间断的砸向方子初,他猛的吸气睁眼,“够了阿姐!”
“阿兄是从西侧后门跑的!现在赶紧去没准还能抓住他!”说罢方子初脱下外袍,将地上银票三两下丢外袍内。他将外袍打个死结,抗在肩上便开始跑。
跑了两步,似乎想起来什么,他又停下来朝着阿姐作揖行礼,“阿姐,弟弟告退了。”说罢,方子初抱着银票欢天喜地的跑了。
方栀意恨铁不成钢的忧心叹气,她对近身侍女道:“带人去抓。”
沈曦葵正在找寻郡主车架,忽的,一匹烈马高亮的嘶吼,划破熙熙攘攘的人群,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多年骑马练枪的直觉告诉她,这马,定是匹好马!
她循声而去,一位穿着素服的男子,正手忙脚乱的安抚他身前那匹,毛色漆黑光亮,双目炯炯有神,后肢强壮有力的好马!
沈曦葵眼冒金光的朝着马走去,她道:“你马鞍放的太后,它不舒服才这般烦躁。”
说罢,她上手调整马鞍和马镫位置,果不其然,这匹强壮黑马甩甩脑袋,顿时安静了下来。
方文叹养马倒是擅长,可这骑马却是头一遭,故而手忙脚乱。他转头便见一满脸红白之物的姑娘离他十分近,吓的他紧紧抱住马身,“多,多谢姑娘相助。”
沈曦葵毫不在意他的反应,她伸手摸着黑马乌黑柔亮的鬃毛,还有强壮有力的肌肉,她道:“这当真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呀!”
闻言,方文叹眼眸一亮。这可是头一位,夸赞他饲养之物的姑娘。他顿有他乡遇故知之感,他道:“姑娘好眼力,这匹大宛马是我花了好些功夫才喂养出来的。”
沈曦葵当即高看了几分,这身着素衣,眉目清秀的男子,“你亲自养的?”
方文叹讪讪道:“是,不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本事,不足挂齿。”
“欸,莫要妄自菲薄。”沈曦葵继续道:“这打仗若无骑兵,那便只有挨别人打的份。若无战马,又何来强悍骑兵。能养出好马之人,你可知多受军队宝贝。”
方文叹温良一笑,瞧这花脸姑娘爱不释手的摸着马,他便道:“姑娘若想,可上马一试。”
“可以吗?”
“当然,姑娘请。”
追出府抓人的一群护卫,在瞧见那有说有笑的一男一女后,面露惊诧,纷纷看向那为首的侍女,“这……”
侍女抬手示意他们停下,虽不知原由,但那两人确实是长公子和沈家姑娘。
“咱们还抓不抓?”
侍女摇头,“不抓了。你等且去向大人回报,就说长公子和沈家姑娘已经见上面了,还聊的十分投趣。”
“是。”
骑在马背上的沈曦葵,满意的不行,“这匹马,多少银两你才肯卖?”
方文叹讪讪道:“说来惭愧,我最近被琐事缠身,需靠骑着这匹马出去躲躲风头……”说着说着,他瞧着沈曦葵眸光暗淡,便又继续道:“不过,眼下我也不知要去往何处,姑娘你……最近可有想去的地方,可否告知一二,也让我有个参考”
“我要去淮河。”
“淮河?淮河好啊,离皇城又近。”方文叹莞尔道,“正好我也不知去往何处,若姑娘不嫌弃,不如我们同行?这样你也可随意骑这匹马。”
马儿似是听懂了人语般,附和的低吼了几声。
“好啊!”闻言,沈曦葵眼眸再次亮堂了起来,“那我们便结伴而行,你有这般手艺,我大哥定会喜欢你!”
说罢两人便踏上去往淮河之路。
临行前,沈曦葵在郡主车架上,用带色泥土留下洋洋洒洒的潇洒字迹。
我已动身去淮河,郡主,咱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