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兰夕和韩旸在家,韩笛吃了几顿饱饭。兰夕对她好,她心里很感激。
在韩笛看来,兰夕和别人不同,他们本是完全没关系的人。即使先前兰夕因为给韩亚冲喜嫁到韩家,兰夕也可以对她不理不问。
可是兰夕对她非常好,拿她当亲妹妹看。她想要什么,兰夕都会给她买,以至于她现在不敢轻易开口,因为兰夕对她太大方了。
早前韩笛还听贾德如说,兰夕竟然在给她攒嫁妆,吓得她把嘴里的饭都喷了。
“啥?嫁妆?”韩笛惊叫道,“可可可可是,这不关嫂嫂的事啊。”
贾德如拉过她的手,重新把饭碗放进她的手里应道:“说的就是啊,我也这么跟他说,他只是笑笑。”
“大概啊,是想你嫁好一点,别让婆家看不起。”
那是了,如果只靠百草村这个韩家,韩笛的前途确实渺茫。兰夕就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想法也受到了韩旸的认可。
韩笛很是感动,她何德何能,有韩旸和兰夕的疼爱。
所以当她知道兰夕和韩旸在一起之后,她没什么别的想法,很为他俩高兴。因为她看的出来,兰夕和韩旸是互相喜欢的。
韩笛觉得,如果成亲,那对方她一定要喜欢。兰夕和韩旸做到了,她很羡慕。
不过这事儿,是韩笛自己悟的,不管是兰夕还是韩旸,都没和她谈过。
毕竟兰夕和韩旸,明面上还是嫂嫂和小叔,他们并不想现在就节外生枝,公开关系。更多的,他们也不想韩笛受他俩这样的罪,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才在一起。
理清楚百草村的事之后,兰夕又回到镇上,继续他经营蒸蒸日上的豆腐铺。韩旸则回到山上,要待一阵子,猎一些城中大户所需之物。
分别前一晚,韩旸和兰夕在村外的树林里,拉着手聊到半夜。这一阵他们做得勤,韩旸原本是真的想单纯地陪着兰夕说说话的。可聊着聊着,兰夕拱到他怀里,亲上他的嘴角时,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山上蹲守猎物时,韩旸能在一个地方一趴趴一天,不吃不喝不动。但在兰夕面前,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定力。
他知道即使他总是急不可耐,兰夕也不会笑话他。兰夕总是包容的,用身体,更用心。
这让韩旸太过温暖,他缺失的爱和关怀,都被兰夕补上了。相应的,他也要让兰夕今后都生活在快活里。
兰夕的头抵着自己的手臂,听着韩旸在他耳边的粗喘。他们如今格外合拍,在情事里,少了扭捏,多了点生趣。
“嫂嫂,只有我能让你快活,是不是?”又来了,韩旸又开始使坏了。
搁着以前,脸皮薄的兰夕只会羞得落下泪来,可现在他会用他那含情的双目看韩旸一眼,动动嘴皮:“小叔,你可得,可得再努力。”
韩旸气了,抬手打兰夕屁股,又觉得下手重了,俯身过去吻住兰夕。明明教坏人的是他自己,现在却要罚兰夕,这让兰夕委屈得很。
“夫君,你坏。”兰夕撒着娇,脸颊红润。
韩旸扯掉兰夕腰间碍事的衣物,抱着兰夕躺在地上,面对面看着兰夕。
月光下,兰夕显得格外白皙。受不住时,兰夕伸手抓住旁边的杂草,韩旸不许,非要让他抓着自己的手。
不管兰夕是挠是咬,韩旸都要感受到。他想要占有兰夕的每时每刻,他不怕兰夕看到他的心。
又一夜,他们一同从落日待到黎明。兰夕窝在韩旸怀里,被韩旸裹得像只小球。
“旸哥,你是早晨生的吗?”兰夕没什么力气,声音也发虚,但语气里尽是愉快。
韩旸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嗯”了一声。一阵风吹过,他把兰夕抱得更紧了。
“我是晚间出生的。”兰夕握住韩旸的手指,“从日升到日落,我们都会在一起。”
韩旸低头轻轻地亲兰夕的耳朵,又握住他的手腕,覆在他自己嗦出的红痕上吻了吻。
“等我回来,夕儿。”韩旸沉声说。
*
韩旸不在的日子里,天渐渐冷了。如今镇上买物资方便,他手里又有足够的钱,并不担心什么。
只是静下来时,兰夕会担心韩旸。韩旸上山的时候,只备了些吃食,说是山屋里还有衣物。
两只大狗,韩旸也没带上山,留给兰夕看家。
正在兰夕忧愁着是否该花钱请人给韩旸送过冬的棉被时,韩旸竟请人给他带了一封信。
兰夕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擦干手就走去后院,坐在花池边,展开信。
只大致看了一眼,兰夕的嘴角便溢出了笑容。韩旸没读过太多书,写信也不按格式,写写画画,字块大大小小。
兰夕看到他画了一头熊、一只鹿,“鸡”和“兔”韩旸会写,写得挺工整。
连蒙带猜,兰夕看懂了韩旸的意思。韩旸说不必担心他,山上不冷,要猎的东西,他已经完成了很多。
只是,他有点想兰夕。
这句,并非韩旸所写,而是兰夕读出来的。韩旸画了一轮弯月,旁边写了“夕儿”。
夜深时,四周静谧,兰夕也会不由自主地想韩旸。更何况一直在深山老林里的韩旸,他更接近月亮,便也更加思念兰夕。
他们尝了爱情的甜,如今在吃思念的苦。原来人竟会这样欲壑难填,不管先前喝了多少蜜,爱人不在身边,都会难掩落寞。
兰夕去三姐那里探望时,便是这样一种状态。瞧他那小模样,三姐乐得不行。让后厨做了一桌好菜,在兰夕眼里都索然无味,仿佛世间只有韩旸煮的鱼汤才是佳品。
三姐夹了块桃花酥,放在兰夕的小碟中,打趣道:“看来这人,没错。”
“三姐……”兰夕听出三姐在揶揄他,不自觉的脸红。
三姐宽慰他:“在三姐这儿,怎么样都可以。我也乐意你这样,这人啊,是否被爱着,一目了然。”
听到这话,兰夕没有扭捏,点了点头:“我对现在的生活,已然满足。自食其力,自给自足,有爱的人。”
“这是我在兰府的时候,根本不敢想的日子。”
三姐握住兰夕的手,眼泪汪汪:“那样的苦,三姐必不会再让你受。我想,韩旸也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兰夕回豆腐铺的时候,三姐又给他装了满满一车东西。三姐说这些日子,他姐夫很忙,离他们这里不远的边境又起了战事,姐夫公务极多。
三姐说战火虽不至于打到这里,兰夕也当小心谨慎,提防流寇。但三姐也嘱咐兰夕,这些事情不可声张。
回去的路上,兰夕一直在想三姐的话。他不由得担心起韩旸来,想着是否要去把他提前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