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沈却第一个叫屈:“到底是谁过分啊?”
“这么多人,孟小夏你凭什么只踩我的脑袋?”
“这可是我回学校之前,我哥亲手给我洗的……”
顷刻间,攻守异势,全寝转头开始声讨沈却,人声猫语混成一片。
小黑猫一边喵喵叫着给狸老大助威,一边用爪爪悄悄把小鱼干罐推到了自己书桌的角落里。
还不放心,又猫猫祟祟地叼了一张草稿纸挡住。
呼,小鱼干保卫战,以少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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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完,孟夏顶着蓬松松的短发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嘴里咔咔咔地叼着一条小鱼干。
叫做小鱼干,其实是烘干的鱼肉条,都是孟妈妈从完整的大鱼上片下来的,没有刺,就是为了最大程度满足嘴挑的小黑猫。
孟夏今天的头发失误没完全吹干,一滴水珠从刘海落在鼻尖上,冰得他“阿秋”了一声。
傅诗情近水楼台先得月,趁孟夏闭眼打喷嚏的半秒中,火速从他的鱼干罐罐里抽了一条,一边嚼嚼嚼一边贴心分析:“难道是因为,你刚才企图吃独食遭报应了?”
孟夏鼻头红红地坐直了身体:“我也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似乎要发生了……”
手机屏幕上,一个名为“排球社团”的群聊消息在不断跳动。
孟夏想起什么来,点了进去,果不其然,又是社长在统计这个周末参加社团活动的人数。
前几周,因为自己忙着打工很不适应,每次从林清隅个公寓里回来or想到自己一会儿就要去林清隅那里,都会思绪飘忽,无心做事。所以已经好几周都没有参加排球社团的活动了。
这会儿看到消息提醒,心痒痒的。
他是上大学之后才了解到排球的,现在正处于一个又菜又爱玩的阶段。
但是想到打排球也很耗费体力,万一导致自己打工精神不佳怎么办?
孟夏又犹有些豫不决。
社团群里在人头接龙,一片其乐融融,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参加活动的人少了,社长魏琼招呼得格外热情:“@全体成员,还有没有人要参加周六的练习啦?人数统计截止到今天晚上九点哦~速速报名!”
孟夏连忙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五十五。
魏琼还在顶着自己的群主黄标积极拉人:“截止到现在报名人数是单数,练习赛不好分组呢,再来个人来个人!一个不嫌少三个不嫌多~”
“学姐学姐,加我一个!”
在名额和时间紧迫感之下,孟夏迅速做出了决定。
好久没练习,孟夏自觉都手生了不少,本就菜菜的技术雪上加霜,硬生生把排球给玩成了捡球。
不过好在猫猫本来就比较钟爱捡球活动,他还是玩得很满足。
下场之后,魏琼拿着一瓶水笑眯眯走过来:“热坏了吧,喝口水歇歇。”
孟夏顶着腮红脸道谢:“谢谢学姐,你喝过了没有呀?”
又乖又甜的模样看得魏琼都有点儿不忍心了。
相比之下,她笑得就堪比别有居心的白雪公主的后妈:“孟孟,这么久没跟大家一起打球,玩够了没有啊?”
因为孟夏的ID叫“孟孟不是买买”,久而久之,认识他的人都这么称呼了。
孟夏想了想,不太好意思地摇头:“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今天光顾着捡球了。”
魏琼大喜,一把拉住他的手,图穷匕见:“这不正好!下午咱们学校有一个和A师大小型友谊赛,缺个临时替补……”
替补?
孟夏这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短发翻飞:“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
他参加排球社团只是因为兴趣,“学姐你知道的,我之前从来没接触过排球训练,现在的打球技术也很烂……”
“我们社团有这么多人呢,你可不可以找别人?”
小黑猫双手合十,祈求的圆眼睛在排球场地里环视一圈。
被萌到的其他社员一边捂着心脏一边往后退。
猫猫虽萌,但抓壮丁no。
“哎呀没事,”有人昧着良心安慰孟夏,“我们也都不是专业的。”
“不用看了,我已经问了一圈了呜呜呜。”知道孟夏脸皮薄心肠软,魏琼故意“道德绑架”他,“孟孟你说,你加入咱们社团之后,我有没有对你倾囊相授?”
孟夏迟疑地点头。
“那就对了!现在社长有难,你现在不应该回报一下我吗?”魏琼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朝孟夏眨巴眨巴眼睛。
————魏琼是排球社团的社长,同时还是校排球队的队员。
因为春季流感频发,好几个队员和替补都倒下了,校队队长想起来魏琼,发了圣旨让她从社团里挑个人应急。
魏琼问了一圈都没人想接这个担子,恨不得自己会分身术。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动脑筋将社员集中到一起,打算当面攻破——众所周知,人在面对面的社交,更难拒绝别人。
果不其然,孟夏开始动摇,黑眼珠左晃右晃。
魏琼趁热打铁:“你不用担心比赛成绩,只要你人上场,就是咱们学校的功臣了!”
“…那好吧。”
在众人左一句“功臣”,右一句赞美中,孟夏晕晕乎乎地答应了下来,“只有周日上午一场对吧?”
担心耽误打工,孟夏着重询问了一遍赛程安排。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孟夏没想到上午的比赛大成了平分,两边人胜负欲上来,下午又加赛了一场。
孟夏着急:“不行,我下午还有事呢,我要兼职!”
魏琼一边用手当扇子降温,一边为难地问:“兼职的话,可以请假吗?”
可以吗?
孟夏在心里盘算,林清隅的病不是急病,而且从已经结束的疗程来看,他对自己也不是很热络,接触的很勉强的样子。
改个时间应该也没什么吧?
他纠结又忐忑地给林清隅发消息:“学长,我今天下午突然有点事,治疗时间可以改一下吗?”
他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自己请假的来龙去脉,估计林清隅不会感兴趣,只是言简意赅地传达了自己的请求。
“或者,我晚上过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