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隅摸就摸了,扒自己衣服是怎么回事?
他咪呜着抗议,抬起一只后爪假装挠头,然后把林清隅的手给踢了下去。
打小就是天之骄子,林清隅碰壁的次数屈指可数,被小黑猫“以下犯上”地蹬了一脚,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虎口被猫咪踩过的轻盈触感,同样是黑色的肉垫软弹,带着些磨砂质感。
以至于,林清隅的心头第一次产生了遗憾的想法。
为什么猫爪不能随便捏呢?
孟夏关于自己的体重的疑惑,在见到今天的三菜一汤之后得到了解决。
原来林清隅是嫌弃自己缺少脂肪,摸起来手感不好?
那种大胖子猫是不健康的,他戳戳米饭,试图还自己清白:“其实,我现在是标准体重。”
“嗯,在标准体重的边缘摇摇欲坠。”
林清隅翻着手机安排接下来一个月的猫咪食谱,时间反正已经浪费了,干脆一次性安排好算了。
这没法反驳,孟夏闭上了嘴巴。
要是再说下去,自己可能就真的要在被解雇的边缘摇摇欲坠了。
吃了两口之后,他又有话要说:“太多了,我吃不完。”
“长胖了也吃不完。”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孟夏渐渐觉得林清隅没那么不近人情了,尤其是林清隅克服偏见给客卧添了一张地毯之后——是的,孟夏认为林清隅嫌弃掉毛的东西是一种偏见。
自己光秃秃的,怎么还要还怪别人有毛。
于是,他咬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发出邀请道:“那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
“而且,你今天上午看电子设备很久了,眼睛也需要休息。”
作为一名眼科医学生,每次看到这样的林清隅,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他爱护一下自己心灵的窗户。
林清隅拒绝了:“我不饿。”
他是真的不饿,因为吃早饭的时候几乎吞掉了一头牛。
林清隅没有什么格外青睐的食物,而且从上高中的时候开始,发现吃饭经常会打断自己思考的进程,十分碍事,干脆把一日三餐给合并成了一顿饭——幸亏蛇裔公民本身就有这种天赋,才没把自己送进消化科。
“哦,好吧。”
林清隅拒绝了,孟夏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不意外。
吃饭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些食物残渣,像他这种洁癖的人,肯定很难忍受。
——至于林清隅说的不饿,孟夏认为是借口。他不相信真的有人会在专注地学习/工作了四个小时之后,依然没有饥饿感。
自己每次连上完两节大课之后,都会饥肠辘辘地直奔食堂。
林清隅看着孟夏拿着筷子在米饭里东戳西戳,把餐厅原本蒸得恰到好处、颗颗分明的米粒给戳得稀巴烂——被拒绝了,总要允许人尴尬一下。
他心道,吃那么点儿,还放大话贷款“长胖”之后的事。
“好吧,下次可以一起吃。”
如今季节的晚餐时分,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一起吃饭也不会影响自己原本给白天设定的计划。
而且据说,跟胃口很好的人一起吃饭,会很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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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学校的车上的时候,孟夏接到了来自孟妈妈的电话。
中年女人带了点儿爽利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宝宝,我给你寄的小鱼干你收到了没有呀?我看见快递消息显示已经到你们学校的快递点了。”
孟夏脸红扑扑的捂住手机,不让旁人听见那声“宝宝”。
最近兼职顺利,他心情明媚,听着妈妈和蔼的声音,杏眼弯成月牙:“我刚刚下班呢,还没来得及看,等会儿回学校的时候,顺便拿着。”
“别太辛苦了,妈还养得起你。”孟妈妈听得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叮嘱道,“还有收到小鱼干之后,别光自己吃独食,分给你舍友点儿。”
“我什么时候吃独食了,妈你不准污蔑我!”
孟夏第一句不服气地反驳。
“那可不行,我还要读二三四五年呢。”他一边嗯嗯点头,一边选择性地听话,“总不能一直让你养我吧。”
“妈你放心,我新找的这个工作,老板人挺好……”
说起林清隅,孟夏突发奇想,明天两个人要是一起吃饭的话,自己或许可以带一些小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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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一手抱着快递箱,一手推开宿舍的门。
刚一打开,就看见门框边从高到低依次摞着三个猫猫头。
不同形状的眼睛里齐刷刷透露着对小鱼干的渴望。
“孟小夏,咱妈是不是又寄小鱼干来了?”
沈却嘻嘻笑着率先开口。
简狸履行起照顾舍友的老大职责:“咳咳,你拿了一路累了吧,我帮把快递你搬到位置上。”
傅诗情是唯一一个尚能保持矜持的人,但还是被小鱼干的咸香味勾引得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看着几个“猫视眈眈”的舍友,孟夏心生警惕,头一次做出护食的举动:“等一下!你们多给我留一点!”
快递盒一拆开,露出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的鱼干罐罐来,三只猫猫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室友在说什么?
听不懂。
听不懂。
听不懂。
猫猫是听不懂人讲话的。
孟夏也急眼了,自己明天可是要送给林清隅的,可不能让他们全都给分赃完了。
只听“噗嗤”一声,圆滚滚的黑色面包服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瞬间扁了下去,小黑猫抖抖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小黑猫孟夏扒着简狸的裤脚、踩过傅诗情的肩膀和沈却的脑袋,终于越过重重阻碍到达原本属于自己的桌面。
他护食般盖住小鱼干罐,四只猫爪全都抱了上去,尾巴又在罐子顶部绕了一圈。
透明塑料罐的弧形壁上,透出小黑猫压得扁扁的的巧克力色肉垫。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