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眼睛一亮,拍了拍手上的石灰,便立即带人撤离了。
年轻男修见丘老离开,不理解地看向女修:“姐,你就这么把人放回去了?不弄明白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女修让方才回话的两个守卫也撤走这里所有的守卫后,瞥了发出疑惑的弟弟一眼,才道:“事实都摆在这了,还有什么好探究的,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早些把人撤回去。”
“可他们方才说得那位筑基期的修士呢?也不管了?”
女修看着还是不明白的弟弟,无奈叹了口气,只能耐心解释:“如若这山里头的火正是那位前辈弄走的,说明他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查到了又如何,又有什么证据能表明这些火是那位前辈弄走的呢?”
“反正我们也没法用里面的火做什么,与其在这浪费人力物力,还不是趁早撤走。日后若是有缘能遇到那位前辈,提上这焱山一嘴,或许还能结个善缘,何乐而不为?”
解释到这个份上,女修看着面露沉思的弟弟,也不再过多解释,抬腿离开,脑中正盘算着如何将这座山夷为平地,接通商汇,创造收益呢。
思来想去,还是回家先让母亲把这片地划给她管才行,不能被其他人给抢占了先机。
落在后面还在捋姐姐那些话的男修,好不容易想明白了,抬头却见面前一个人也没了,喊了两声,知道姐姐又扔下他一个人跑了,不爽地一跺脚,气鼓鼓地朝女修方才离开的地方而去。
……
余瑾回到先前的客栈,询问店家才知,杜家的队伍六天前就走了。她的同伴,也就是任辞玥在店中多停留了三日也跟上了杜家的队伍,给她留了一封书信。
余瑾打开书信一看,是任辞玥跟她说明原因。
休魂木找不到余瑾所在,任辞玥等了三天,又怕和杜家拉的距离太远断开,等了三天只能无奈跟上,沿路都留了口信,余瑾若是回到客栈,从店家手中拿到信件,就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余瑾知道任辞玥跟上杜家也是为了她们能顺利进入聚鼎会,便在客栈停了一夜也启程去寻杜家队伍了。
沿途上,给余瑾传口信的,大多都是一些年纪尚小的孩子,认出余瑾便是他们要传信之人也是靠着任辞玥信中所述特征。
刀疤脸的瞎子。
余瑾问到最后一个小女孩,她说的描述是——长得很凶的刀疤脸,是个背着两把大刀的瞎子。
余瑾无言以对,给小女孩买了根糖葫芦,又在当地客栈询问了聚鼎会所在,得到大致方位后便连夜赶去了。
她到的时候,聚鼎会已经开场,余瑾走向那比好几座焱山加起来占地还大的宏伟地界。
聚鼎会会场建在漠域和寒域的边界,被高山和葱葱绿林包围,同寒域所在岛屿隔海相望,距离真正会场还有一段路,没有人带路只会被困在密林的迷阵中走不出来。
这个迷阵是参考大漠中的迷阵而建,并非真正大漠迷阵,但也融合了不少类型的阵法,十分难破。
余瑾走近,她能透过入口的高阶障眼法看见里头的情景,只是看不了太远,里头设下的阵法层层叠叠,还有改进过的瘴气掩饰,把里面真正景象遮掩得密不透风。
余瑾只能按聚鼎会规矩行事。
她走向入口,毫不意外的被守卫拦下,但无论说她说明是随谁而来都不给放行。
守卫道:“仙子既是独门户而来,便只能独门户进。”
余瑾又问:“进去需何凭证?”
她身上有余家和薛家的信物,现下恐怕都不能使用了。
独门户进去的办法倒是出乎余瑾意料之外的……简单。
她只需献上能被这里所养之兽愿意吃下的东西便可走独门户的道进去。
余瑾跟着另外的守卫来到这里的御兽场,御兽场建在外山,聚鼎会无论有任何破坏规矩的人想任何办法都出不去,已经被完全断了离开的后路。
守卫给她介绍:“仙子只需往这里扔下,等待即可。”
守卫掌指一个黢黑的洞口,余瑾刚想走近些看看里头都有什么,只来得及闻到腥臭的刺鼻味就被守卫拉了回来。
守卫解释自己的行为:“仙子莫怪,这里不便靠近。”
余瑾并未责怪,而是又问:“只有一次投食的机会?”
守卫点头,又补充道,且一次只能投一样。
余瑾思索片刻,从储物戒中掏出一颗‘鲜活’的心脏。
那颗心脏在她手中冒着寒气,颜色鲜亮的不似旧货,被余瑾拿在手上的时候还未凝滞的血糊了余瑾一手。
那颗心脏足足有他两个脑袋那么大,亲眼目睹到的守卫即便看过再多千奇百怪的食物,对此也是忍不住恶寒的。
余瑾忽视守卫下意识恐惧的眼神,将那颗巨蛸心脏朝洞里扔了进去。
余瑾擦手的时间,不用修士来给答案,站在外头的余瑾和那名守卫都听到了一阵嘶吼声,显然是愉悦的。
但还是等到了肯定的答案,守卫才将余瑾带去‘独门户’的入口。
到了入口,换了一个人来引路。
女修朝余瑾盈盈作礼,随后只道一声得罪,便朝余瑾眼前洒了一手粉。
余瑾原本带着遮住左眼的面具进来的,在抵达独门户入口前被提醒摘下,原来就是为了‘蒙眼’。
只是这粉末对余瑾并不起什么作用,她故作看不见,拉着锦缎跟女修进去的时候突然开口道:“小友,你这粉也不起作用啊。”
彼时也已经被领着走了一段路了,余瑾这话一出,那女修脸色都变了。
她转过脸,余瑾看到她脸上的惊恐。
余瑾倒是神情不变,又接着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瞎子。”
女修闻言一怔,下意识看向余瑾的眼睛,那攀附着一道狰狞疤痕和被余瑾反转过去只留白瞳的左眼印证了余瑾的话。
余瑾清楚的看到引路女修松了口气,神色也缓和了下来,似是再度验证,还伸手在余瑾面前晃了晃,被余瑾一把抓住时吓得浑身一颤,一声惊呼:“你能看见?!”
余瑾松开女修的手,轻笑道:“小友,我虽然是个瞎子,但也不妨碍我能感受风吹草动啊。”
又被余瑾吓了一次的女修看向余瑾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怀疑:“你的左眼瞎了,不代表你的右眼看不见。”
余瑾轻笑,微微歪了歪头:“所以啊,你不是给我撒了粉末嘛,本来我右眼就看不太清了,你这药一下啊,我就彻底成瞎子咯。”
女修这才想起那个粉末的威力,松了口气,扯了扯锦缎,不再和余瑾攀谈,只是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余瑾跟在后头一边欣赏着沿途景色,一边记下路程和女修开启每道沿途所设阵法的破解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