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等到你准备,黄花菜都凉了。”孟母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那陈氏办不好,已经把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我看潇湘苑还是别住了,就搬到听雨轩吧。”
听雨轩是一个大院,比潇湘苑大三倍不止,常年有人清理打扫,家具一应俱全,院中还有一个水池,景色自然不同。
而且,它靠近书阁。
孟奎山听了,也喜上眉梢,“听雨轩不错,稍微打扫一下就能用了。”
云卿却说:“其实潇湘苑挺好的,而且下午时下人们也都打扫过了,不住的话,岂不是让他们白干了。”
孟母嗔怪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话,那个院子哪里能住人,你就听祖母的,住到听雨轩去,离这里也近,我要是叫你,一会儿就能过来。旁人若是麻烦你,我也能知道个信。”
她这话说得明白,一听就知道在说谁。
孟奎山又是一阵愧疚。
云卿见状,也不好强行留在潇湘苑,便点头答应。其实,他真的觉得潇湘苑不错。
尤其是那个水怪,已经有点气候了。
不过,也没关系,他明天再去看看。
这时,孟奎山方注意到母亲的神情,竟是与往日大不相同,脸上病气消散,虽然略显虚弱,但也有几抹血色。说着这么会儿话,她也没有疲倦,反而越发精神了,急忙问道:“母亲,您这是,大好了?”
孟母冷笑一声,“亏你还肯关照我。”
“母亲……”孟奎山无奈,“母亲知道我每日都来看望的。”
最近孟母身子不适,他每日忧心,一下值便会过来拜见。眼见得母亲一日日衰败下去,他心里也有些发慌。今日回来看到孟母精神大振,也有些开心,但又疑心她是因为云卿回来,一时高兴才勉强支撑,便说道:“母亲若是身子不适,不如进去休息,我来安排云卿的事情即可。”
“算了吧。我还挺得住。”孟母说。
林婆子笑着插口道:“怕是大少爷回来这个喜事,就把老太太的病冲好了。”
孟奎山一僵。从来只听说过成亲冲喜的,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的。不过见到母亲身体变好,他也是高兴。
孟母看了林婆子一眼,心照不宣。
对于陈氏做下的事,她们心知肚明,但这种事玄之又玄,说了怕也没人信。打蛇不打七寸,毫无用处。
云卿喝了一口茶,对此也不予置评。
他这个祖母是有主见的,只要身体没事,其他的,他并不担心。
孟奎山又问了些他过往经历,得知他被一个江湖高手所救,在山上练武多年,这两年下山游历,这才遇见府中人。
他感叹世事难料,想要备些礼物送到山上去表示感谢。
云卿却摇摇头,“师父前两年下山,不知去向。”
“那就等遇上他,再去感谢吧。”孟奎山说,又问:“你可读过书?”
“读过一些。”
还好还好,不是不识字的。
“你现在既然回来了,我自然要为你以后打算。你是想要从文,还是从武?”
从文,他便送他去念书,若是从武,他虽不才,但也可以教导一二。
云卿笑了笑,“这个应该还不急吧。”
怎么不急?
云卿今年十七岁了,这个年纪京中不少公子要么考了秀才,要么进了军中历练,云卿既然学一武,便需要早点打算。不过,若是他想从文,他也并不反对。当今天子崇文抑武,若是从武,也没有太好的前途。
孟奎山看着云卿浑不上心的样子,心中着急,刚要说什么,被孟母的眼神止住了。
“我大孙儿刚回来,你着急什么,等他慢慢适应了家中的环境,了解要了京中的动态,再说这些也不迟。”
孟母瞪孟奎山。
“是。”孟奎山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