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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伯府大少爷回来之后,京城全乱了 > 第7章 相见

第7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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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垂花阁,云卿就看到软塌上坐着一个神情萎靡的老太太,哪怕是脸上敷粉,擦了些胭脂,也难掩病态,花白的头发,戴着点翠头面,身穿绛紫色的锦绣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花团锦簇的图案,动静之中,金线熠熠闪光。

云卿还穿着之前的那件灰色粗布衣衫,头上别着乌木发簪,清清爽爽地向祖母施礼。刚行完礼,就被孟母急切地叫到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有人搬来一张小凳,云卿坐下。

他的手上满是老茧,一看就是做过重活的。孟母含泪打量他了好一会儿,眼泪滚滚而下,“看你还好好的,我这心呐,终于是放下了。”

“祖母。”云卿心中也有些恻然。在这个家里,祖母是真心为他好的。小时候虽然自己只在她身边呆了半年,但所受到的教养却深深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她从不像母亲那样随意发脾气,而是会谆谆教诲。若是他做错了,她不会青红皂白地责骂他,而是笑着看着他,直到他火气消散,自己想明白了道理,向她赔礼认错。

她说,人贵在有自知,不论何时都要明白,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要去哪里。只要你想通了这三个问题,这世间大部分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这么多年来,这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也确实帮助他解决了不少麻烦,也带来了新的生机。

可以说,祖母就是他的开蒙者。

在外多年,他唯一挂念的,就是她。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孟母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不时咳嗽两声,惹得屋子里的一众丫鬟婆子也掉起了眼泪。

“老太太,您刚才不是说,大少爷回来了,是喜事吗?怎么能哭呢?”林婆子带着笑音劝道。

“是是,不能哭不能哭。”孟母用帕子拭泪,扬起笑容。

“祖母,我没有吃什么苦,真的。”云卿见她脸上有几分黑气,心中惊疑,但温声说,“孙子运气好,在外面碰上了一个师父,多年来,我一直跟着师父在山上学武,根本没有受过苦。”

“学武,你还学了武?”

“是。虽说山上清苦,粗茶淡饭,但也是衣食无忧的。”云卿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原来我孙儿竟然有如此造化。好好好。”孟母她仔细看孙儿,虽然穿的只是粗布衣裳,身上也没有什么宝石珠玉,但皮肤白皙,骨肉匀称,双眼明亮,神清气正,言谈举止进退有据,没有营养不足,也没有邪念滋生,顿时把剩下的半颗心也放下了。看来孙儿还是受到了好的教导。

至于说吃得差一点,穿得差一点……当年她行军打仗之时,也曾吃糠咽菜,身上的衣服磨损破旧,但她依旧是她,谁也改不了她的志向与品德。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府中的孩儿们生活得太好了,养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与真正的人间隔得太远了,就这样还在抱怨自己的衣裳不够华美,饰物不够贵重。

她也是国公府的嫡女,什么荣华富贵没见过,但也曾在人间行走,明白民间疾苦,惟愿海晏河清,风调雨顺。

可惜,这偌大伯府中,竟无人继承她的志愿。

如今见到归来的大孙,从他身上竟看到了伯府中早已丧失的东西,心下越发激动起来,问了不少过去的事。

只是她毕竟在病中,精力不济,过了一会儿便有些支持不下去,眼神也有些涣散了。

林婆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老太太,您要不休息一下,反正大少爷一直在这里,等您醒了再跟他说话也行。”

云卿也看出了她的状况,顺着说道:“祖母,您累了先休息,今天我不离开。就在这守着。”

“好好,乖孙。”孟母拍拍他的手背,支撑不住,被林婆子和莺歌扶进了里屋。

云卿坐在外间喝着茶,朝四周打量着。

林婆子和袁嬷嬷将孟母安顿好,走了出来,歉意道:“大少爷,老太太最近一直病着,这精神就不太好,但是对您可是很上心的,听说你回来,怎么也要打扮好了见您。”

“祖母是生的什么病?”云卿问。

“说是风寒,但治了一个多月了,还是不好,今日还,还……”一想到孟母今日竟咳出了血,林婆子声音哽塞,说不下去了。

袁嬷嬷也叹了口气。

云卿却道:“今日祖母可是有咳血?”

“大少爷怎么知道的?”

“师父不仅教导了我武学,还教导了些医术。我看祖母说话嘶哑,咳得气弱,想来应该咳了很久了。”

“不错,已经咳了一个多月了,吃什么药都不见好。”

“嗯,今日祖母咳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是喉管因为长期咳嗽,有些破裂而已。”

“真的?那就太好了。”林婆子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她与孟母之间关系匪浅,早已不需自称奴婢。

“可否让我给祖母诊脉?”云卿又说。

两人对视一眼,“自是可以。”

云卿进入内室,为祖母诊脉,林婆子说道:“府医看过,也请过外面的大夫,都说是风寒,却怎么都不好。”

云卿探查之后,放下手,点头道:“的确是风寒。”

林婆子叹了口气,虽然云卿少爷心是好的,但多少名医都是这么说,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不过……”云卿忽然说:“除了风寒之外,祖母还被别的东西影响了。”

“被东西影响到了?那是什么?”袁嬷嬷吃了一惊。老太太病了这么久,她曾也怀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请了些道士,也都看不出来。现在云卿这么说,说不定真能看出些什么。

“我可否在祖母房中看看?”云卿问。

“自是可以。”

云卿看了一周,目光从博古架转到梳妆台上,目光微动,朝梳妆台走去,拿起上面的一支青瓷梅花瓶,里面插着一支栀子花。他将炁凝于眼上,却见梳子上隐隐缠着一层黑气。

居然是怨炁。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就非死即伤。只是这上面缠地怨炁比较少,只会让人的身体慢慢衰弱,最后死去,相当于慢性毒药了,而且害人的范围也有限,要处理不是难事。

他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这……有问题吗?”

“嗯,这上面有怨炁。”云卿淡淡地说。

“怨炁?”林婆子瞪大了眼睛,她也听说过关于怨炁之事,那是非常凶险之物。“这花瓶是一个月前到的,是……夫人拿来的。”

上个月,陈氏突然送过来一把镶嵌着宝石的象牙梳,说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原来她竟是不安好心!从那之后老太太的身体就越来越差,竟是被这东西影响的。

好歹毒的心肠!

她才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婆子心中气愤,但还是小心地看了云卿一眼,陈氏毕竟是他的母亲,就算她做错了事,他也可能会袒护,就像二少爷和三小姐那样。

云卿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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