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可在府中?!”,陈宅门房处,一女子急切张望着府中,问道。
“何时?!”,门房打量了一下来人,似是见过,却又记不得了。
"哦,我是蝶衣轩的周丽娘。",女子整了整衣摆,“少夫人上午到店里带走了新制的夏衣,可,方才有人在街上捡到这衣服,在彩衣街拐角处。”
“少夫人从不会如此丢三落四,定是遇到事了,少爷可在府中,烦请尽快通报。”
周丽娘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短短几句讲整个情况交代了一清二楚,门房一听与少夫人相关,一刻不敢怠慢。
“你说月娘她拿了衣服,又丢在街角?”,堂屋里,陈均柏看着手中的包裹,神色不安。
“是!小乞丐捡到了包裹,凭着蝶衣轩的印章送了回来换铜钱。”,周丽娘朗声到,“少爷,少夫人年轻貌美,怕不是遇了歹人?!”
陈均柏脑中一闪,“找!陈刚,立刻派人去找!”
“你往哪儿去找!松山镇这么多地方!”,周丽娘都有点瞧不上自家这东家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呢?
“翻遍整个镇子也要找出来!”
“你冷静点!”,周丽娘想呼他一巴掌,脑子呢?丢了?“镇上几乎都是咱几家的铺子,通知几个商号的老板帮着四边打听便可。我觉得若是遇了歹人,到如今还未来信赎人,那便,不在镇子上!”
陈均柏心中乱了方寸,被周丽娘一盆冷头兜头浇醒。是,这个时候不能乱,没浪费一盏茶的功夫,月娘就多一分危险,要最快的速度找到月娘。“东山是自家的茶庄,那儿的人都认识月娘。镇子北部是水路,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城南!”
“破庙!”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周丽娘瞟了瞟陈均柏,那意思是,脑子终于回来了!
“陈刚!派府中下人去各沿街商铺通传,四周是否有少夫人身影。另外,安排一队家丁随我去城南!”
这头,黎月的手指都酸得抽筋了,那绳结就似作对一般死活解不开。猥琐男靠得越来越近,他呼吸中的污糟气息熏得黎月想吐。
“我没有什么虎牌,你别碰我!”
“呵呵,虎牌,有没有,搜过就知道了。”
“你……”,黎月脑子一震,这猥琐□□本不在乎虎牌,若是搜不到便也不是他的错,自己今日落入这贼人之手,只怕是羊入虎口!
想通了这一层关卡,黎月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绝望地在黑暗中闭上双眼,今日落入贼手,便不要妄想全身而退了。
黎月想起,幼时随父亲上山砍柴时遇到一只野兔遭了兽夹,小兔子蜷缩着一动不动。黎月央求父亲救救小兔子,二人合力掰开那兽夹之际,小兔子铆足了劲便蹿了出去!
是,她如今,需要的便是冷静,待寻到那一线生机!
“你放了我,我家中有银两,必当犒劳!”
“呵呵,老子今日非要扒了你的衣裳,查遍你全身,到底有没有拿虎牌!”
“你,不是找虎牌……”
“嘿嘿,娘子细皮嫩肉,可不比那虎牌更让人垂涎……”
刘全的声音中透着令黎月绝望的气息,是的,这个猥琐的男人正是刘全。他的声音,在庄子上,在镇上,黎月听过无数次。可她不敢说出对方的名字,她害怕刘全狗急跳墙要了自己性命!
刘全并不在乎能不能找到虎牌,对他而言,今日这一局不过是他可以理所当然霸占自己的一计罢了。黎月渐渐安定了下来,却也越来越绝望。命似乎是保住了,可……
留得青山在,大不了,横竖就这一次!若是,大不了陈均柏休了自己!刘全,今日之仇,有朝一日定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还有那肖秀才!章公子!
黎月听见三人交谈之时便已经猜出三人身份,章公子怕是真的着急了,才会在这破庙现身。今日落在这三人手里,但凡她还有一条命走出去!她定要这三人百倍千倍的偿今日之难!
倏尔,只听嗖嗖几声,便是两声闷响!
“怎么了?啊!”,还未待刘全走到门旁,便一声短促惊呼,倒地声随之而来。
眼前一亮,黎月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走!”,有一高大之人捞起她便向外跑去。
—— ——
破庙里的稻草上依稀有人躺过的影子,陈均柏带人赶到之时,只见庙中空无一人。一阵风吹过,稻草杆子飘了一下,又似乎太沉了便躺在地上。一如陈均柏此刻内心,萧条荒芜。
他,没赶上……
“少爷!少爷!有人送来一封信!”
陈均柏忙从陈刚手中接过,拆开,上书三字 —— 福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