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黎月去了丽娘的铺子里,二人商讨着上个月庄子上分销的药材数额。
“丽姐,那就麻烦您了!回头若是准备好了,派人到陈府给我送信,我便安排车马。”
自打上回和百立恒闹了个大不愉快之后,陈均柏便禁止她再着男装去铺子里,大家伙知道了她的女儿身,都是一副“原来如此,难怪难怪”的表情。
“月姐姐,陈大哥近日可好。”,蝶袖巴巴地站在二人身边,等的就是这个空子!不愧是织衣服的女娘,见缝插针还得是你!
“额,他,最近应该,可能,大概,比较忙。对!少爷交办的事儿有些多,他忙!呵呵呵呵,我那个我先走了哈。”
好你小子!就见了一面,居然引得蝶袖立刻看上了!惹了桃花债还要我来善后!
“月姐姐,那,你能不能将这个香囊带给陈大哥,我,见不着他。”,黎月无奈接下了香囊,陈刚这小子呆头鹅一样,还挺受欢迎。“若是他得空,来店里我给他裁衣。”
“额,好的吧。我回头,跟他说啊。”
“唉,你的夏衣制好了,一同带了回去吧。”,丽娘听着二人说话,只觉得肠子发痒,想钻出来绕住脖子!这蝶袖随谁,这么生猛!
“这样快的?!谢谢丽姐。”,黎月提着衣裳,拽着香囊一晃一晃地离开了蝶衣轩。
今日这日头是格外好,又闲来无事的,她琢磨着先去买几个新的画本子,中午再去周掌柜的店里美美地吃上一顿,周掌柜定是又搜罗了一箩筐的八卦。
然后,她再回家看画本子,不知道墨心有没有做好吃的冰沙,窝在踏上看画本子吃冰沙,想着都是美滋滋美滋滋。
突然,猛地被人拉了一把,眼前一黑。
“人醒了没有?”,一道厚实的男声响起。
有人踢了她两下,黎月闭着眼不敢动,“还没呢,我这迷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呵,回头让肖良才给你报了。”
“虎牌还没有找到?”,这是肖秀才的声音,阴柔细长。
“对,虎牌呢!下月家父便要进京述职,届时若是没有这虎牌,贵人怪醉了下来,哼哼,你就……”
“后山也没有,家中也没有,必然是这丫头随时携带着!”,一道猥琐的声音听得黎月汗毛直立,“搜搜不就知道了,嘿嘿。”
“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要不,您亲自搜?”,那道猥琐的声音每一句话都让人难受。
“……”
“……”
肖秀才和那道厚实的声音皆不出声。这倒是个意外,她还以为三个男的绑了她,会争先恐后来搜她身呢……啊呸,不是,就是,她这么差劲了?啊呸,没有,没有要在这种时刻证明自己的吸引力的想法,完全没有,啊妈妈妈妈!
“那小的代劳?”,猥琐男仍然是疑问的语气,声音却已经逼近了许多。
啊妈妈妈妈妈妈,妈呀!什么鬼,恶心死了,离我远点,别过来啊喂!黎月知道不能再装死了,可手脚都被捆住,她只能像一只虾米一样躺地上蹦跶,扭哒……
忽而,口中一松。
“啊!!!!!”,嘴又被蒙住,像是确定了黎月不会再乱喊,才有松了手。
“快说,那虎牌藏在哪里!”,是那厚实的男声。
“什么虎牌?我藏那玩意儿干嘛!”,黎月直觉知道,不能让这伙人找到那个老虎铜牌。
“不说的话,便只能搜身了!”
“啊不不不不不不不,别别别别,我真没有见过什么虎牌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呵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嘿嘿,娘子,这样的话,小的只能动手了。”,黎月都觉得那猥琐男人的口水都滴到了自己身上!
“你动作快点!”,那厚实男声似乎很受不了猥琐男,“我们走。”,脚步声渐行渐远。
“嘿嘿,娘子,我们好好找找,这虎牌到底藏哪儿了!”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啊……!”,一张脸被大力捏住,“不许叫!”,猥琐男的声音凶狠!
黎月绝望了,她,今天似是逃不脱了!不知不觉,她不叫了,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睁得老大老大,却什么都看不见。城南的破庙平日里根本没人会来,她哪怕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只怕是更加激怒了那个猥琐男。
黎月一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她侧了侧身子,在地上一点点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些锋利的石子……可这破地方,只有枯草,怕是过去流民于此处休息。
她试图伸长了手指去解开那个结,摸索着绳结,怎么这么紧!不管了,当下只有这一个办法,她感觉自己手指都要抽筋了,这个结绑的尽然这般牢固。
她不敢停下,又想哭,那猥琐男的气息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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