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站好位置,按照舞蹈开场时的状态摆好姿势,从头再合一遍,如果脚步声对得齐,再练live。
又练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舞蹈老师把沈顷潇叫去,告诉他后半段编舞里,团队想让沈顷潇做一个类似古典舞里侧空翻的动作。“我没问题,”沈顷潇当即说,“腰也没问题,现在也能做……需要现在做一个吗?”
舞蹈老师同意了。周围让开空间,沈顷潇则把头发往脑后一拢,帽子扣严。翻身落地后,棒球帽甚至没落到地上。周围一片稀稀落落的鼓掌声。
和舞蹈老师聊过以后,沈顷潇回头,一眼看到刚刚还在叫好的明翌。
“我和王哥打过招呼了。”他走过来,对沈顷潇伸出手,一脸贱笑。沈顷潇心道不好,果然明翌说:“照夜白答应了,这下不能推辞了噢。”
——夜11:21。
造孽啊!
沈顷潇捧着一杯果味汽水,呆坐在角落,不时还要应酬前来搭讪的男人女人。
泛禹系小公子今夜开party,是为了给他家爱犬“豆奶”庆生。但边牧的作息和人类有所不同,所以寿星提前安排睡下,目前在这个blingbling的别墅里狂欢的主要是人。
沈顷潇已经坐了半个多小时,照夜白还没来。
好在派对本身并不是老生常谈的严肃社交,没有几点宾客入场、何时切分蛋糕之类的环节,到场的少爷小姐、偶像模特之类左不过搭讪、玩游戏、跳舞、喝酒。沈顷潇和人玩了两局就把位置让了出来,越看越觉得照夜白不可能来这种群魔乱舞的地方——图什么啊?
至于沈顷潇,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唱歌跳舞、卖腐装X,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和加班没差别。搞不好还要等两小时,才能等到东道主招呼大家看电影。毕竟现在还没人玩累。
沈顷潇判断了一下局面,觉得再忍受两小时的话,自己得不偿失。在场子里找了一圈明翌,却看这家伙正搂着一个年轻白人男模谈兴正浓,也不知道两个人讲什么语言能侃得如此融洽——显然明翌已经不需要他了。他放下饮料,去洗手间整理外貌,准备趁机开溜。
今晚为社交特地换了件廓形漂亮的衬衫,耳钉、项链和手表也是精心挑的。可惜没用上。
确认妆容没脱,美瞳也没有滑片,沈顷潇转身出洗手间,到门口时和另一人擦肩而过。那人走过去一步,忽然停下了。沈顷潇也隐约感到空气里这股香味有些熟悉,回头一瞧,果然如此。
“白老师也来看电影?”他问。
再打量一眼,才发觉两个人穿得还蛮搭对——沈顷潇诚然为自己第一眼先注意这种事而不齿,但他发现的也是事实。沈顷潇这边是浅灰绸衬衫搭同色系裤子,用大幅浅色衬托出黑曜石饰品;照夜白则是深色牛仔料短外套和黑色竖纹长裤,腿部有马套状X型绑带装饰。
沈顷潇一眼认出这个经典的马套皮带组装饰,微笑起来。照夜白却似乎没料到他也在,有点拘谨:“我……不是,外面人有点多所以……”
所以来洗手间躲人。沈顷潇懂了,但嘴巴没留情:“可惜还是没躲过哈。”他抱着手臂看照夜白,意识到自己脸颊有些升温,但故意做出游刃有余的样子,不想让照夜白这就离开。
“也不算吧。”照夜白朝他走近些,站定,“潇……沈老师也是豆奶的朋友?”
沈顷潇一时没反应过来“豆奶”是哪个牌子的豆奶,后来才想起来,这是今晚寿星犬的名字。他诚实地摇头:“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又问照夜白:“您很熟悉豆奶?”
“嗯……从前一起玩过,很多次。”照夜白笑笑,“豆奶今年十岁了……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宝宝呢。”
他倚在墙上,口气变得异常温柔。沈顷潇心里反而怪怪的,他说:“那时候白老师也才十几岁吧,您十几岁时就认识……”他指指洗手间外逐渐强烈的音乐声,“泛禹集团的李公子?”
照夜白点点头。
“所以你爸真是赵天渊。”沈顷潇说。
“是啊。”照夜白的笑容淡了些,“好像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我敢说你是今晚唯一一个为了豆奶来的人。”沈顷潇说着,想掏烟盒,找了左边裤兜,又找右边,摸了摸才意识到可能是掉在哪了。
“也不只是豆奶,”照夜白站直了,沈顷潇闻言抬头瞄了他一眼,听照夜白又道:“要出去走走吗,这里……”他不动声色地示意沈顷潇看镜子,“这里好像有点热。”
沈顷潇看了一眼镜子,才意识到自己从耳侧到锁骨都泛了红。没有涂粉底的皮肤在灯下红得格外明显。他有些尴尬,之前没见自己的身体对照夜白这么诚实。
好在照夜白真的以为他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