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了。”薛虞歌站在房门外瞧着进进出出的医师皱了眉头,雍容华贵的女人被人扶着往里瞧去。
薛虞歌,元洵、元婳和元桑的母妃,她也是看着宁予长大的心中难免挂怀,更何况皇帝看重楚怀军,元贞如今卧病在床她便前看瞧一瞧。
“母妃,皇兄以派援军到了。”元桑踌躇着开口宽慰,“您去歇会吧……”
“不,我就呆在这。”薛虞歌拍拍皇儿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我答应过先皇后的……”
最后一句极为小声,就连元桑也没听清。
先皇后她的长姐,薛韶枝。
皇帝那年登基后薛虞歌也进了宫,天妒人怨红颜薄命,先皇后与永明帝是年少夫妻;那会儿如今的皇后也只是个贵妃罢了,先皇后病故姜氏位同副后。
先皇后临终前求永明帝两件事。
一是立薛虞歌为继后,可帝王权衡怎会让一家双皇后,怕的就是外戚专权。
所以就改立了生下皇长子的姜氏为后。
而元洵与元婳乃先皇后所出。
这第二件事就是让她的妹妹薛虞歌扶养元洵与元婳,同年她诞下皇七子元桑。
她答应过先皇后要视他们兄妹为己出,这么多年她做到了,她不妒不怨,她爱屋及乌的心疼沈澈与宁予。
只因当年薛虞歌承了沈家的恩,当年姜氏想以照拂为由将尚在年幼的元洵元婳夺去,是沈澈的父亲当年身为文官将姜氏骂得狗血淋头。
若不是沈澈的父亲故去,这右相的位置还轮不到他。
沈澈曾经又是元洵的伴读,妇人心慈,她也看不得宁予受此苦楚。
“醒了!”
里头传来兴奋的声音,老公公感觉走了出来招呼着人去禀报皇帝。
薛虞歌险些站不稳,她扶着侍女的手拍拍胸口,一阵阵后怕。
“好孩子,没事就好。”
已经昏了一夜的宁予先是听到又哭又笑的声音,眼前的事物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他想说话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到底是为人母的,薛虞歌立刻让人去倒杯温茶让他喝下。
“孩子,感觉怎么样?”薛虞歌隔着帕子去触他的额,“怎么还在发热啊……”
“娘娘莫慌,醒来了后面就好恢复了。”
听了医师的话薛虞歌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又是一瞧心又提了起来。
只见宁予打量着周遭,眉宇间轻蹙。
“你们是何人?”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禁了声,杜凌和步岸先冲了上来。
“大人……”绕是杜凌也慌了心绪。
“……大人?”宁予眼神淡然看着他们,“我?”
这下薛虞歌更是掩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怎么了啊……好好的,不是说情况好了吗?”薛虞歌起身退开给医师让位,“他可是军师啊……若什么都忘了那岂不是前途未卜?!那怎么行啊……阿澈要是回来了该如何是好啊……楚怀军如何是好……”
步岸不敢相信自己主子就这么成傻子了,他晃了晃医师的衣衫顺便抹了把泪。
“这怎么回事啊……我日后还混不混了……”
医师晕头转向的给宁予把着脉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轻轻摁压了几下才犹豫着开口道:“想来是江底急流让军师大人后脑受创所致,记忆混乱或是……或是全忘了,待老夫施一针缓解一下大人的头疼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