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很多年前，桥下有一个瘸了腿的小叫花子，他瘦弱得看起来不过才不到六七岁。小叫花子不会说话，因为没有人能教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似乎从他有记忆起就在这座桥下了。”

“来往路过的人见到他心情好的或许会扔给他半块馒头，心情不好的便朝他的缺了一口的碗踢上一脚。”

春去秋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某天小叫花子刚被那些流氓抢了钱，此刻正抱着腿坐在地上看自己空得干净的缺口小碗发呆。

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喂，小要饭的。”

他抬头，入目便是一张少年的脸，那时的他话尚且不会说利索，更甭谈外貌美丑，他只觉得眼前这人看的他很喜欢，胸口一跳一跳的。

“你要不要和我走？我看你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他不懂少年后面叽里呱啦说些什么，只听到对方说要不要和他一起走，小叫花子点点头。

少年给他买了顶饱的吃，他敢说那些东西可比半块馒头好吃太多了……但是馒头也是非常好吃的……

洗干净了身上脸上的灰尘，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小叫花子……不，他现在有家了。

少年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着说道：“你这小孩长得倒可爱。”

他只闷头喝着碗中甜汤。

“你可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呀？”少年问他。

他支支吾吾终于开口：“没。名字……”

“那我给你起一个可好？”少年捏了捏他软乎的脸颊。

“常欢喜，如何？”

名字好不好听他不知道，他只是很开心，自己有名字了。

少年又开始同他解释名字的含义：“同我一个姓，欢喜自然是希望你以后每天都欢欢喜喜。”

常欢喜绞尽脑汁终于说出个他会的词：“好听。”

见他肯定少年眉眼弯弯兴奋拍了拍手，他朝叶欢喜碗中又夹去一个包子，他滔滔不绝道：“对了，我叫常星月，等下午回了门派，师兄师姐定会喜欢你！你这么可爱又这么乖。”

若是说常欢喜在遇见常星月前是一张白纸，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如今有了常星月。

他像一束光照进来，常欢喜只觉眼前一亮。

……

后来的日子里，他学会了写字，学会了说话，常星月教会了他一些剑法。

虽然刚学会说话，说起来还是会有些磕磕绊绊，他废了好大劲才完整的说出常星月的名字。

“常星月。”

站在窗前的常星月动作明显一顿，他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装有无尽的欣喜。

他扔下手中物件快步小跑到常欢喜的面前，开口言语中是近乎飞起来的兴奋：“你……说什么？”

“常星月。”

他只重复这一句话，却足已让常星月开心的近乎蹦起来。

“我在！”

日子便一天天过去，常欢喜眉眼长开了些，看上去更加可爱，好似一具瓷娃娃。

一年除夕，常欢喜担心在湖边看烟花的常星月吹风着凉，他取来斗篷便匆匆出了门。

一路上有弟子聚在一起放着烟花嬉闹着，他来门派也有几年，从最初的孩童到如今少年，他总是在长，常星月却永远是初见的那般模样。

一路行至湖边，有不少的弟子也在湖边等着烟花，常欢喜一张脸被冷风吹得通红，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学会最基础的御寒咒。

他抬眼一瞥便找到了倚在栏杆上的常星月，有细细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常欢喜小跑上前将斗篷罩在他的肩上。

常星月转头，看到是他便灿烂一笑，他揉了揉被风吹酸的眼睛：“你来啦。”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