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在季阳头顶嗡鸣。他握着手术刀划过福尔马林浸泡的皮肤，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那时林深锁骨处沁出的汗珠，比此刻解剖台上的人体肌肉纹理更让他心悸。

"季医生，3号手术室准备好了。"护士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消毒水气味里，他无意识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的银杏书签——那是今早从建筑学报里掉出来的，夹在林深发表的穹顶设计论文中。

曼哈顿的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林深在凌晨三点的模型室睁开眼。电脑屏幕蓝光里，季阳的邮件提示正在闪烁。他扯开第七杯黑咖啡的拉环，看到对方发来的心脏解剖图，用红色箭头标注着室间隔的位置。

"这里像不像你总画错的建筑承重线？"季阳的批注让林深笑出声。他转动3D建模软件，将双子星大厦的中庭设计成心脏腔室结构。当渲染图完成时，晨光正漫过哈德逊河，他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最终把文件命名为《1997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