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不远,余容走了俩步就到了祠堂外,大门敞开着,一眼就能望到头。
男女女跪在祠堂里,他们身形佝偻双手合十,双目紧闭极为虔诚,嘴唇上下磕碰,念念有词。
细碎的词句混杂着陌生的乡音,听不真切,余容站在门外,微风吹起他的衣摆,青色宫绦随之摇晃带动了竹剑上的布条。
秘境内外的祠堂并无差别,左侧的耳房停放着一口棺木,右侧的耳房齐整地摆放着柴火与稻草,门窗打开着,窗纸泛黄。
余容停在窗边正想查看窗纸,若有所感朝房梁顶上看去,和一人对上了视线。
那人年纪小,一双眼睛格外大,惊讶之意藏也藏不住,俩人一高一低的大眼瞪小眼。
吴栗:“?!”
余容视线落到他那一身衣摆处的金色祥云,心下了然,他朝那人无声说了几句话,转身往另一间耳房走去。
刚走到耳房门口,余容有所察觉,又抬头望了一眼。
余容:“……”
吴止:“?!”
余容冷静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朝祠堂外走去步伐极快,吴栗已经在祠堂后面等他,不多时吴止也跟了出来。
吴栗无声问吴止:“你怎么也出来了?”
吴止回他:“我还想问你呢!”
余容按着眼皮,看着眼前俩人,不是没睡好眼花,真是一对双生子。
俩人商议后吴止折回祠堂看守,吴栗带着余容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房子,刚一踏入门内一柄长剑抵在了他的喉间。
余容眼皮一颤,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他前世自戕的画面。
“你是何人?”
大门一关,屋内只留一盏微弱的烛火,长剑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余容顺着剑身看去,是一位姑娘,他思索了片刻,道:“是陆道长让我来的。”
余容的眼睛很亮,在他那张略带病气的脸相衬,有一种矛盾的美感。
千竹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又很快又被她划掉。
“师姐,他说陆师兄是接到了掌门的嘱托,一路寻到了东河村,我感觉他不像在撒谎。”吴栗贴着千竹耳朵小声说道。
千竹心道,这屋子就这么几个人,再小声也听得到!
吴栗被师姐瞪了一眼略感委屈,他揉揉鼻尖老实的闭上了嘴。
“世人皆知陆师兄与宗门师兄弟交好,他的行踪成迷连长老都不会过问,我又如何信你是把陆师兄搬出来当借口的?你能拿出证据证明吗?”千竹质问道。
这该如何证明?
余容摸向腰间,似是在思考,千竹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看到了一根极其眼熟的宫绦。
千竹:……
千竹:哈哈,或许是巧合呢……
余容自然不知道千竹的想法,他身上还真没有什么能证明的东西,有且仅有俩身衣服,俩瓶药,一张地图。
许久,他拿出了一块沾了尘土的手帕,说道:“这能作证吗?”
吴栗接过看了一眼,和千竹面面相觑,千竹收起了长剑,看向余容的表情有些奇怪,连带着吴栗也看了他好几眼。
“你……”吴栗刚说出一个字就感觉胳膊被拧了一下,“哎呦!师姐你别掐我!”
千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师姐弟俩眼神交流,最后吴栗抿着嘴不吱声了。
他恭恭敬敬的把手帕重新叠好,放到了余容手里,立刻屁颠屁颠地站到千竹身边,仿佛那手帕是什么烫手山芋一般。
“方才多有得罪,这位道友请勿见怪。”千竹将人请上位,亲自给余容倒了一杯茶水。“这是我自带的茶水可以放心喝。”
余容点头致谢,千竹接着话题说道:“半月前我与俩位师弟接下任务后一路从临河镇追查到了东河村,探寻了几日后发现了这处秘境,后面便被一直困在此处。道友也知晓了这里的不寻常,所以方才才会格外小心,请你见谅。”
“没事,我并未放在心上,道友不必在意。”余容啜饮一口水,接着说道:“秘境与外界断联,正因如此陆道长才接到贵派掌门之命寻找几位,现在陆道长和王村长在一处,先前约定晚上在村长家集合,届时几位便能相聚了。”
“陆师兄也进秘境了吗?那我们胜算大了!哎呦!”吴栗捂着大腿,疼的眼泪汪汪。
师姐,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