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家兄弟热火朝天地在造大炮。
沈越冥早就修好了枪,让他们拿大炮来换。
楚桐蹲在旁边拿着图纸看,疑惑道:“看着图纸我都想象不出来这东西,你们真的造得出来?”
嵇玄璋端了碗水,坐过来歇,“我以前也没见过,但是一看图纸就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大炮能有什么特殊,不就长那样?”
说着,他眼神一瞥,看上了楚桐摆在身后的尾巴,“老楚,你给我捏捏肩,我在大牢里领教过,你们这尾巴特别有劲。”
不久后,伴着几声痛中带爽的高亢嚎叫,嵇玄璋吼道:“带劲!”
不知哪处炮仗炸响,吓坏了落在魔域外的白鹤,邱鹤行安抚地摸它的脑袋。
不久后,凌无朝赶到,“怎么了?这样急。”
邱鹤行说有事找他,让他务必快些来。
见好友状态不错,邱鹤行松了口气,他近来与鹤群四处寻访,想为凌无朝的症状寻一剂良方。
大部分医者只会治疗身体上的伤,听说是死了情郎的心病,都摆摆手说不治,更有甚者当场拿出亡夫的画像,向他哭述医者不自医。
后来他还是坚持多问了些,大夫说,这种心病没有药,只能亲友多陪伴,多开导,病人自己也保持积极阳光的心态,时间能治愈伤痛。
不过,大夫也跟他讲了另一个极端情况。
死了情郎的人,若实在忧思过度,又纾解不出,可能会随之而去,建议他这段时间看好病人,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
邱鹤行当久了野外悠哉的鹤,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凡尘的事绊住,李寻鹰去世后,他心里就一直有块大石头,担心凌无朝出什么事。
此刻看凌无朝精神很好,不像要寻死觅活的样子,他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了地。
他试探着问:“在魔域生活怎么样,还经常想他吗?”
下一瞬,就见好友嘴角洋溢出幸福的笑,轻声说:“我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
刚落地的石头冲上了天灵盖。
邱鹤行坚持要拉着他去看大夫,凌无朝不好跟他解释沈越冥的事,又推脱不下,跟着去看了大夫,得出诊断,病入膏肓。
邱鹤行在犹豫着要不要暂离鹤群,陪他在魔域生活一段时间。
凌无朝回绝他,轻叹了口气,让他真的不必担心,说:“等他回来,我们去找你喝酒。”
邱鹤行更不放心了,凌无朝却坚持不让他留下,他只好托了几只住在周围的白鹤,让它们定时来探,别让魔皇做出什么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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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早点出去教训恋爱脑的好兄弟,黑色小人燃起斗志,不分昼夜,终于要把等比例大红薯啃完了。
出去第一件事,他要先把凌无朝亲画像亲出来的黑嘴唇给擦干净!
黄昏,残阳如血。
卧房后门的小院,嵇家兄弟站在魔皇面前,他们造好了大炮,来讨要兵器。
凌无朝把兵器拿来给他们,嵇玄璋接到枪很兴奋,拽着嵇玄珂在院里打斗,赞道:“好枪!”
嵇玄珂不想跟哥哥打了,他反复观察凌无朝,心里有什么预感。
凌无朝站在院中看落日,太阳快下山,这天又要过去了。
相见的日子越临近越难捱,凝魂的仙参实在太大,黑色小人吃多吃快了都难受,需要时间消化。
得了新兵器,嵇玄璋兴奋完又平静下来。
他举目四望,这样安静的小院,他和弟弟在练枪,凌无朝站在院里看风景,好像曾经的四百年光阴都是这样度过。
师兄每天从外面回来,检查他们的训练成果,给他们带来吃喝玩乐的好东西。
凌无朝不需要训练,他只是每天跟着师兄,黏糊得像是没有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