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来了。”
林月香回头一看,是沈云清回来了,笑道:“你也上山去了?我还寻思着给你送点蘑菇呢,天都没怎么亮我就领着你弟弟上去了,采了两大筐呢。”
沈云清点头,给林月香瞧自己篮子里的蘑菇,“我也采了不少,您拿过来的就提回去吧,也吃不完。”
林月香扒拉了两下沈云清篮子里的蘑菇,“挺好,个头都不错,”等着季淮开了门人就进去了,把蘑菇往沈云清的筐里一倒,“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都拿来了,拿回去还怪沉的呢,吃不完就晒干。”
她把空篮子往边上一放,去摸在院子里四处转悠的小傻的狗头,“你家这狗养的不错,油光水滑的。”
沈云清道:“它比人都自在,没事就自己出去玩去,到点再回来吃饭,没有比它这日子更舒坦的了。”
林月香笑了一声,“我听着前几天吴老二媳妇儿嚷着说,有条大黑狗并着条大黄狗总在她家门前那块儿转悠,害得家里的孩子都不怎么敢出门,该不会就是你家的吧?”
沈云清走过去拍拍小傻的狗头,“能耐了还敢上人家的地盘耍威风吓人家,下次直接给你关家里不让出门。”
林月香也说:“吴老二那媳妇儿可刁,这是没让她知道是谁家的,要让她知道了非上门来找不可。”
“不若先关上两天吧,别出去惹了祸。”季淮道。
林月香幸灾乐祸,“我看也成,这狗温顺有灵气,但就是长得吓人了些,人家孩子怕倒也正常。”
小傻傻里傻气地歪着脑袋看着人,不明所以,见人笑就跟着汪两声,对自己将要失去快乐生活毫无察觉。
送走了林月香,季淮把那日从镇上买的鸡捉了出来,打算今天杀了给沈云清炖汤。
沈云清见不得这血腥场面,躲屋里做针线活去了。
季淮杀了鸡,把鸡烫了毛,剁成了块,才进去找沈云清,问他怎么炖。
沈云清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下了炕,“改日去镇上还得再扯些料子,咱家孩子衣裳得提前多做些。”
正好今日采了新鲜的蘑菇,沈云清让季淮用水焯了几遍,和鸡炖在了一块儿。
炖汤时间长,沈云清看着季淮下锅后就有些困了,便起身回了屋子睡觉去了。
季淮往灶坑里填了木头,把旁边扫干净,去柴房拿了镰刀上山去割藤条。
等他回来,汤也差不多要好了,沈云清还没醒,季淮先把饭端上了桌,再去叫沈云清。
午觉睡时间长了黏糊,沈云清起来后还觉得头晕。
季淮先给人盛了汤,沈云清接过来就要往嘴里喝,被季淮制止,“还烫着,等一会儿喝。”
沈云清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犯了傻,“愣神了,差点就要烫了舌头。”
季淮又把碗给端了回来,拿着汤匙不断搅拌,边搅拌边吹气,等凉了些才还给沈云清,“这回可以了,喝吧。”
沈云清眯着眼睛笑,接过喝了一口,浑身舒坦,“这汤真鲜灵,好喝。”
吃过饭后,沈云清搬着小木凳坐在檐下清理剩下的蘑菇。
季淮把木料都搬了出来,拿着锯子和尺子来来回回比划,大部分工具还是刚才割藤条回来时,上沈家去借的。
季淮本来以为顶多能有个锯子什么的,没想到林月香去库房里翻了一通,大部分工具都有,以前为了挣钱,沈大河也想着拜师学木匠,跟着沈广河一块儿拜了师,只不过他在这方面实在不算得有天分,后来便搁置了。
挑好了蘑菇,沈云清去洗干净了手,又回了屋子做针线活。
做累了活动活动胳膊腿儿,想着出去看季淮做的什么样,结果这么一瞧,季淮也有模有样的呢。
他走到季淮旁边,“你这看着还行啊,以前学过?”
季淮摇头,“没有,自己瞎琢磨”,他蹲着身子往旁边挪挪,“你离着远些,别碰着你。”
沈云清往远站了站,在一旁看人弄,也觉出几分意思来,也不想着回去做针线活了,站累了就自己搬个小木凳坐在离季淮不远处,偶尔说两句话,两人有问有答的,倒也不觉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