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想事情的角度虽然不同,但殊途同归。那眼下就剩下一个问题,藏在暗处的出口在哪里。
赵棠将肩上碍事的竹筐放下,但是没忘记将竹筐里的铁镐拿出来,这可是顺手的武器。谢敏诏亦是同样的想法。
谢敏诏从用铁镐敲下一块拇指大的煤炭在地上碾成灰,捻起地上的煤灰细细地洒在空中,黑色的煤灰在半空中的飘向十分明显。
“这边。”
黑色的煤灰飘向东南。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最开始进来的矿井入口已经很远,地下巷道又四通八达七横八纵的,即便是大风也走不了这么远,更何况,西北方向并不是矿井入口的方向。
两个人手拿铁镐朝着西北方向奔去。
地下矿洞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之中十分的明显,这已经是赵棠极力控制的结果。
朝着西北一刻不停的奔去,十分明显的能感觉到风来的方向。
谢敏诏脚下逐渐慢了下来,赵棠在他的身侧停下脚步。
果不其然,越过拐角不远处有一处能通过手推车的暗门。
“小姐稍待片刻。”不确定暗门通向哪里,未知的危险让谢敏诏不敢托大,他不能将赵棠暴露在危险之下。
无知者无畏,赵棠不是年轻不知命珍贵的人,没必要在这时候犟,点了点头退后两步隐在山体后,紧握手中唯一的武器。
赵棠隐在凸出来的山体之后,精神高度紧绷,整个人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有崩断的可能。但在崩断之前一定会给敌人致命一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敏诏终于从暗门后走出,刻意地加重脚步声。
“小姐——”一句话没说完卡在喉中谢敏诏朝后倾身,躲过迎面而来的铁器。
等到看到来人犬猫,赵棠手中的铁镐已经收不住了。
见谢敏诏躲了过去,赵棠挥出的手收了回来道一句“中郎将受惊了。”
谢敏诏摇摇头,“末将无事,那暗门之后似乎废弃了,没留下什么,也不见人影,尚可通行。”
赵棠将铁镐换到左手,走在内侧。
就如谢敏诏说的那般,暗门之后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处废弃的荒地,留下的痕迹不多,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只不过,赵棠低头看向地面,谢敏诏手中擎着一支外间拿进来的油灯为她照明,地上车辙印尚且明晰,物体挪动的痕迹也十分的明显,这里似乎废弃的十分突然也十分的匆忙。
谢敏诏在第一次进来时将四周打量了一遍此时蹲下与赵棠一同将这一处荒地细细地看个遍。
多年的从军经验让谢敏诏有着比赵棠更为敏锐的观察能力,但赵棠还是先他一步发现了一处异样。
兴许是久无人打扫,又或者是这一处太容易被人遗忘,赵棠在东南角发现了一块遗落的薄木板,从木板的边缘判断,似乎是被摔断了,留下这么一块木板残片。
若是普通的木板赵棠自然不会在意,只不过她似乎在木板上瞥见了十分眼熟的标记,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里又没有纸笔也不能将那木板上的图案拓印下来方便她仔细看。
谢敏诏看出了她的想法,纸笔这里确实没有,只不过既然有用,那边一同带出去好了,谢敏诏手快的将衣摆撕下,将那块木板残片包了起来放入怀中。
可惜的是除了这一块标志不明的木板残片,这片废弃的荒地中再也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走吧。”等赵棠将周围都看遍站起身谢敏诏才道。
环顾一圈赵棠点了点头朝外走去,脑子里也没放弃思考那片薄木板上的徽记究竟是什么。
电光火石间,赵棠想起来了。
谢敏诏偏首看向停住脚步的赵棠。
赵棠的视线飘向谢敏诏怀中被包裹着的木板,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穿透了层层麻布衣裳看向了那块薄木板。
她的心中有了一个不可明说不便直言的猜测,只不过,眼见为实,没看到真相之前赵棠不想妄下论断。
只不过赵棠没打算瞒着,对上谢敏诏疑惑的目光赵棠直直说出口“那上面似乎是滁州刘氏的族徽。”除此以外赵棠没再多说别的。
谢敏诏虽然不似赵棠那般对各大世家望族豪门熟记于心如数家珍,但也记得其中几个比较重要的。
恰好,滁州刘氏就是其中之一。无他,滁州刘氏是储君外家。
谢敏诏的脸色霎时间变了。
赵棠有些想法是不可言传不能明说,只能暂时的藏在心底。
这边的赵棠在矿场险象环生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另一边玉京中的林筱雅心中也没轻松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