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凌一挥外袍,将文元酒整个人包住,抱在怀里站起身,刚刚截杀匪徒时被刺伤的左胳膊有些受力不住,他索性让文元酒正面自己,整个人坐在他的右臂上,然后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文元酒睡得昏沉,自己倒也会找地方,脑袋往前,下巴枕在谢玄凌的肩上,双手乖觉地紧紧抱住谢玄凌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来。
谢玄凌轻笑一声,倒是聪明的很。
外面的雨已经悄悄地停了。
在附近寻找的景思跑过来,正看到谢玄凌抱着人往外走。
他愣在原地。
谢玄凌的外袍虽是湿的,但还是把文元酒遮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她环住谢玄凌脖子昏睡不醒。
但……但这姿势也太亲密了吧?
公子什么时候这样抱过人的。
而且瞥他脸色,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救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来救人的吗?
“公子。”
“把里面的尸体带回去。”路过的谢玄凌扔下一句,抱着文元酒径直地林边走去,他的马拴在那里。
大雨过后,浓云散去,太阳又统治了天空,湿气蒸腾,被雨水洗刷过的树林更加青翠,随风摇晃树叶,静静地看着一骑两人在林间山道驶过。
第二日。
西斜的阳光穿过雕花木窗洒进客院,铺洒在床榻上,文元酒被光唤醒,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青纱床帐,她缓缓坐起,嘶了一声,伤口还是痛,但摸了摸额头,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再摸摸脖子,也被缠上了纱布,显然都处理过。
她转头,看见旦风趴在床边睡觉,而屋内的摆放布置都十分陌生。
这是哪里?
等等,旦风!
文元酒正要伸手唤醒她,旦风却似乎被她的动静吵醒,睁开眼,抬起头,看到她的瞬间双眼一亮,张开双臂扑来紧紧抱住她,“呜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
旦风身上看着没有什么伤,人这么精神,看来也没受到什么惊吓,文元酒放下心来。
文元酒看看窗外,发现竟已暮色四合,她拍拍旦风后背,柔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旦风放开她,乖乖地站在床边,但双手还是拉着她的手,忍着泪,哽咽着说:“姑娘睡了一天一夜,吓死奴婢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醒了嘛?”
说完文元酒拉着她,询问她是否受伤,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然后自己这是在哪里,还有……表哥怎么样了?她怎么隐约记得自己闻到了血腥气。
旦风擦掉眼泪,将昨天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原来她滚到坡底后立刻爬起来跑,途中虽然因为大雨获得了一些时间,但最后还是在跑出了林子后被那些土匪抓住,他们发现她不是要找的小姐后很是生气,然而还是把她强抢上马,调转了马头,跑到山道上往回赶。
幸好在路上遇到了谢玄凌,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拿着刀剑,三两下就斩杀三个土匪救下了她。
当从她口中得知文元酒不知所踪后,谢玄凌派了一个人送她下山,带着剩下的人便去找文元酒。
然后那人直接将她带到了徐府别庄,等了两三个时辰后,就见谢玄凌带着文元酒回来了。
不过两人似乎都伤势严重,“……我记得昨日表少爷身上也都是血,姑娘的伤更重,头上的伤口特别吓人,孙嬷嬷看见你们两个后都变了脸色,将姑娘安置在客院里,又让表少爷去正房休息,连忙派人找大夫过来……昨晚大夫给姑娘包扎了伤口,又开了药,我看姑娘一直没醒,就一直趴在床边守着……”
都是血。
旦风的话让文元酒心中一惊,谢玄凌该不会受伤了吧?
“奴婢也不清楚。”旦风一直待在客院,根本没注意谢玄凌的情况。
见旦风摇头,文元酒越发担心,昨天闻到的肯定是他身上的血腥气,她掀开锦被下床:“不行,我要去看看。”
结果起得太猛,眼前发晕,旦风看到后,连忙扶住:“姑娘!”
“姑娘才醒,还是在床上躺着,让奴婢去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