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则缓步上前,他身姿挺拔,目光坚定,朗声道:“儿臣领旨!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定要让那柔然心悦诚服,归顺我大雍!”
站在群臣前列的三皇子,此时他的眼神亮得发光。四皇子站在他身旁,大抵猜到了他的想法,微微皱眉,随即不动声色地离他稍远了些。
下朝后,皇上心中仍记挂着月贵妃,圣驾直奔承乾宫而去。
三皇子原本打算,下朝后找机会向父皇请旨,没曾想却扑了个空,他望着远去的圣驾,神色有些悻悻然。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情绪,转身朝母妃宫中走去,心中盘算着,如何在母妃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得到更多的支持。
承乾宫内殿,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一抹苦涩。
严时清半倚靠在榻上,面色还带着几分红晕,此刻,她正与兰翡、竹瑶交谈着,试图说服她们开窗透透气。
“好兰翡,好竹瑶,”严时清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与商量,“你们看这屋子里闷得慌,满屋子的药味,待会儿皇上若是来了,被这药味熏着可怎么好?”她边说边轻轻皱了皱鼻子,一副颇为嫌弃的模样。
竹瑶闻言,率先摇了摇头:“娘娘,说实话,您昨晚是不是又贪凉了?您都多大了,任性起来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不讲理,任性妄为!”
兰翡也跟着附和道:“娘娘,这药香也是有助于病情的,您还是再忍忍吧。等您好了,想怎么开窗就怎么开窗。”
严时清见两位贴身侍女都如此坚持,知晓走不通她们的路子,于是便将目光投向了候在一侧、装作透明人的千忠身上。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吩咐道:“千忠,你去,开点儿窗,就一点点,透透气就好。”
不待千忠有所回应,竹瑶已快步上前,整个人都挡在了千忠面前,双手叉腰,挡住了去路。
这让千忠大大松了口气,心中不由暗自感慨:万分感谢竹瑶姑娘解围啊,不然自己当真是进退两难了。
他偷偷瞥了严时清一眼,只见娘娘无奈地撇了撇嘴,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全然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殿内一时陷入了僵持,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皇上驾到!”
闻声,殿内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皇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的朝服,头戴朝冠,款款走进殿来。
众人连忙纷纷行礼,严时清见状,也想要起身行礼,可身子刚动了动,就被皇上快步上前扶住。
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搭在严时清的肩膀上,“月儿,你好生坐着,莫乱动。”此刻,皇上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语气中满是呵护。
闻言,严时清瞬间红了眼眶,她委屈巴巴地轻唤了一声:“皇上……”声音娇柔婉转,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
千忠余光瞥见自家娘娘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震惊不已。
他暗自思忖,这宠妃果真不是谁都能当的,单论这份说哭就哭的能力,那也是旁人望尘莫及的。
再去看兰翡、竹瑶、虞墨等人,只见他们皆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好端端地,怎么哭起来了?月儿,跟朕说,谁欺负你了?”他边说边伸手帮严时清擦眼泪,眼中满是担忧与温柔。
严时清顺势靠在皇上怀里,娇娇弱弱地撒娇道:“皇上,您可算来了。这屋子里闷得慌,药味又重,您看,臣妾都被熏哭了。”
她边说边用小手轻轻揪着皇上的衣角,那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皇上闻言,转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柩,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兰翡和竹瑶,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他笑着拍了拍严时清的手背,安抚道:“月儿莫急,朕这就让人开窗透透气。”
说罢,他转头看向兰翡与竹瑶,笑着吩咐道:“兰翡,去拿两床锦被来。竹瑶,你去开窗透透气。”
两人闻言,屈膝应是,连忙转身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兰翡便着人抱来了两床厚厚的锦被,那锦被质地柔软,颜色鲜艳,一看便是上等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