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样样皆好,孝顺体贴,学识出众,在众皇子中堪称佼佼者。
然而,性情却随了他那不成器的舅舅,好好的世家子弟不当,偏要去做什么文人墨客。
四皇子更是学了个十成十,酷爱丹青,画技卓绝,人送「画痴」的称号。
“母妃,儿子不过是赏识她的才学,欣赏她的容貌罢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德妃听后,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为稳妥起见,又追问道:“那你且说说,她被封贵妃一事,你作何看法?”
四皇子想了想,回答道:“封为贵妃,自是情理之中。只是可惜了,被圈在皇宫中,一生都不得自由了。”
接着,他又补充道:“还有,母妃,您万不要与她作对,只要她愿意,她在宫里定能活得风生水起。”
说到此处,四皇子似乎还意犹未尽,又继续道:“只是可怜了徐知宴,痛失绝世美玉,这得而复失的滋味,恐怕要比从未得到更让人悲痛难耐吧。”
四皇子私下里是有些话唠的,极为没眼色地说了一句又一句,全然没看到德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最终,德妃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滚吧,本宫这里就不留你用膳了。”
四皇子见状,顺坡而下,连忙行礼告退,匆匆离开了翊坤宫。
德妃眉头紧蹙,想起四皇子说话毫无遮拦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茉文,你看看他,哪有半点皇子应有的稳重?对自己父皇新封的妃子品论起来毫无顾忌,言语间还觉着进宫当贵妃委屈了人家,你说本宫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讨债鬼!”
茉文闻言,赶忙轻声细语地劝慰道:“娘娘莫要动气,依奴婢看来,四皇子向来直言不讳,他既说对贵妃并无非分之想,那想必便是真心话。这其实是件好事啊,娘娘之前的担忧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说着,茉文又话锋一转,继续道:“至于四皇子的性情,那也并非一朝一夕才有的,皇上心中自然有数,这些年却仍旧对四皇子宠爱有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皇上是真心喜爱咱们四皇子的,在这宫中,什么都比不得圣宠重要不是?”
茉文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德妃的心坎上,让她的心情顿时舒缓了许多。
德妃暗自思量,是啊,无论如何,睿儿也是极得皇上青眼的,这也是皇后娘娘一惯看她不顺眼的原因。
只要睿儿没有对皇上的女人动歪心思,她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德妃心中暗暗发誓,日后若是有人敢拿此事做文章,定要让那人脱皮掉肉,好生教训一番。
天色渐渐昏暗,乾清宫的内侍还未及开口提醒,皇上便已心生念头,吩咐摆驾承乾宫。
当圣驾到承乾宫外时,只见承乾宫众人已恭候在院中。
那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院内众人齐刷刷地行礼跪拜,声音洪亮而整齐:“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站在最前头的女子,身着一袭红色吉服,宛如盛开的牡丹,正是新册封的贵妃娘娘严时清。
只见她盈盈下拜,身姿曼妙,皇上见状,不由地快走了几步,俯身亲自将贵妃扶起,眼中满是宠溺。
“贵妃无需多礼,快起来!”皇上的声音温和而亲切。
严时清顺势起身,大大方方地抬眸望向皇上,眼波流转,娇媚一笑:“多谢皇上。”
之前也不是没见过皇上,只是以往拜见一向是远远垂首跪拜,可从未有机会细瞧过皇上尊容。
如今凑近了细看,皇上虽说不上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却也相貌堂堂,气质非凡。
他神态从容自若,面容庄重端正,眼睛深邃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皮肤白皙紧致,保养得宜,瞧着也不过三十余岁的模样。
若说有何特别之处,那便是他身上散发出的久居上位者独有的尊贵与威严。
然而此刻,这位上位者的眼中只有她一人,他看她的眼神有惊艳之色和欣赏之情。
皇上牵起贵妃的手缓步向殿内走去,刚踏入殿门,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美人在怀,幽香萦绕。
随侍的宫人们眼见此景,皆低垂首目,悄无声息退出内殿,兰翡与竹瑶紧随虞内侍之后,一同在门外恭候。
当今圣上虽非沉溺声色之君,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此刻拥入怀中的,是一位软香如玉的绝色佳人。
皇上静静盯着自己的贵妃,面若三月桃花,眼眸柔情似水,纤腰软若无骨,当真是处处都让人满意到了心尖上。
察觉到怀中佳人身子微微僵硬,皇上便温言软语地轻声哄着:“月儿莫怕,既已入宫,以后这承乾宫便是你的家了,你是朕的贵妃,只在皇后一人之下,无人敢欺你半分,朕会护着你的。”
严时清顿时面色绯红,轻声回道:“皇上,臣妾不怕,皇后娘娘为人和善可亲,皇上也比臣妾想象中更加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