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恶毒反派,但满级大佬屠新手村! > 第30章 元首的蓝宝石30

第30章 元首的蓝宝石30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听着不像通用语,也并非在场审讯官们熟悉的任何一种常见旧语。

苏罗扬扬眉毛,不假思索回道。

“这么急着显摆,是你已经有心仪的岗位了吗?好久不见的——亲、爱、的。”

他的回应给刚才因陌生语言而一头雾水的人解惑,似乎也让弗雷泽更来劲了。

“对于时刻准备争取机会的优质人才,无论在哪,无论获得什么身份,都能像可敬的耳蕨,凭着一点点甘霖就焕发生机。所以,我从不忧愁,也不为职务抉择犯难。”

自诩顽强野草后,他站起鞠躬,身姿优美得像一名舞者。

礼毕他向前伸手,状似邀请,也似通过视觉差的把戏将他看不见的人影置于掌中。

他又像悲剧里的男中音哀叹。

“倒是您啊,我朝思暮想唯一心仪的人,始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令我何其苦恼,何其哀伤,唉——”

面对故作夸张的示弱,苏罗右手叉腰,笑得大度而又残忍。

“哦,谁让你回回都想站我面前挡路,我又不能让脖子反转半圈来‘回头’看你。把他洗干净点再带出来吧,一个副领事搞得像屎坑里爬出来,丢脸死了。”

后半句他扭头向尤金吩咐,坐实了将弗雷泽·普莱德直接吸纳为一员的指令。

即使当下万般抵触,但哨站内的人,以及后来得知消息的苏霆也不得不承认弗雷泽的才干胆识,相信他的加入大有裨益。

哪怕没有帮派之首的黑暗一面,他作为历史学者也属顶尖。

“可你的表情完全不是赞同的意思啊,苏霆。”

发小季宇飞不用敬语,直呼全名,相当于一开始就将谈话拉到私人的情感交涉这面。

他们俩在新基地共乘升降台,封闭独立的空间也确实适合谈论心事。

“他太不安分了。”苏霆不客气地接受对方好意,以自己的方式倒苦水,“不仅是弗雷泽·普莱德本性危险,一切跟他有瓜葛的事物也会殃及旁人,两头都是……”

一边是首都忌惮他的大元帅夫妻,一边是活跃在暗环区的牛鬼蛇神,他的双重身份就意味着加倍的敌人与怨仇。

堂而皇之重用他,斯卡蒂未来也将一并承担他自带的风险。

可他口口声声说‘挚爱’在此,却又故意把祸端引来让他们分担,既解决了自己的性命之忧,又能优哉游哉地贴上来享乐。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听苏元帅讲了一大通,最后又以语气更重的‘他太不安分’同句话收尾,季宇飞不禁搭住人家右肩。

他摇头感慨,脸上交织着惋惜和欣慰。

“我说苏元帅啊,您要是早一点说这些,指不定小少爷真的肯考虑您的小脾气,把那位安排得远一点,让你眼不见为净哦。”

细究参谋长的安慰,倒是能听出些许‘弟弟’会宠溺‘哥哥’的奇妙错位感。

可事实何尝不是如此呢?

深陷自己思绪的苏霆心头微震,脏腑深处流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

他素来不是爱沉浸回忆的人。

在父母一夜之间殒命,自己突然独挑大梁,踏入斗争漩涡的时候,他就明白拒绝回首是继恐惧之下的安生诀窍。

逃离过去永远是最省力的快乐麻|醉法。

但三天前的夜晚,他陪同那名青年去到病房,再次听见与某句相似的话语。

——你们要死,也得给我死在你们该死应死,是经我准许的地方

一年前叩响他心扉,让他至今难忘话语。

彼时他还深深厌弃,将胆敢对他乃至全军都颐指气使的人视为异类敌对,质疑对方为何一无所有却胡搅蛮缠地闯进他们家园。

如今一年光阴流逝,除了三天前的深夜,他再也没听那名青年说过这话。

直至聆听的第二次,他才惊觉自己原来一日不曾忘记,时时刻刻都在回想。

乃至他从未当面询问过,他也逐渐理解每个字眼后的深意。

王要他们死。

死在由他一手打造,以身相护的国度里。

那里将不会再有无意义的纷争和矛盾,不会再有充满悲痛跟遗憾的离别,将会是世上最丰饶美丽,只有至纯的快乐、活力,是连神也艳羡觊觎的庭园。

受制于升降台的运行时间,他与季宇飞之间的好友密聊草草结束。

跨出大门,他攥起右拳,发觉汗水不知何时淌湿掌心一片,紧紧吸附着手套的内衬。

他曾用这手接住过一颗掷向他的苹果。

果汁因空气氧化发稠,黏着手掌,残留的甜酸混味在他回忆里竟如此鲜明。

那清晰到他仿佛能欺骗自己一回,信他当初没有将苹果随意丢弃,而是当作赐礼珍惜地吃掉。

若他真这么做了,现在的某些局面或许会有所改写。

或许,他越来越严重的‘坏毛病’也将不治而愈。

暗自苦笑一声,他又戴起冷然的表情盔甲去面对部下。

一年前被他们俘获,以狮鹫为首的四名匪徒,至今仍昏迷在他们的研究室里。

今天专程来探望,自然不是他一时兴起。

新的篇章,新的战线,即将进一步扩张的‘王国’疆域,他是怀着对这三者的敬意,为了向他下达使命的人来的。

事到如今,纠结能否改变过去已不重要了。

因为交到他手上的回礼,早已不是一颗被咬一口,愿意与他分食的苹果。

他不能再愚蠢地辜负掉这些。

常回望,往前走。

向前进,莫忘根。

两条早已被先辈认证过的处事真理,并非谁都能牢记并运用到现实当中。

困在监狱的第四天,伊诺克·普莱德已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不仅面容消瘦,眼底青黑,原本如绸缎的红色长发也像旱灾时的禾苗,变得毛躁又黯淡,被他用从被单撕下的布条扎成一束。

他实在别无选择。

哨站的士兵要轮流劳作,负责烹饪清扫还有保养重要器具等等,可哨站构造不比寻常建筑,时常要爬上爬下,一不留神就在半露天的瞭望台摔倒。

因为他对做饭备菜一窍不通,所以他今天被分到了给食堂大厅拖地。

不算安慰的‘安慰’是,后厨的人怕莫奇又偷吃太多吃撑,也把这怪小子赶出来擦桌椅了。

和以往一样,能在离美食近的地方,莫奇高兴得就像中了头彩,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忽然间,他扬起脖子,用力地向空气嗅着。

习惯对方一惊一乍,稀奇古怪的举止,伊诺克埋头敷衍地摆动拖把。

他心里正回放着往昔优渥又舒适的生活。

十九岁时正式入伍后别说劳作了,反正只要他拿到不错的成绩,他的训练和课程能随时按他意愿调整,七天里休息六天都是常有。

“喂!喂诺克!”

奇葩小子又在鬼叫,念着怎么也纠正不过来的错误名字。

“诺克诺克!我闻到你的味道了、不是、是跟你很像的味道了!”

对于莫奇,伊诺克除厌烦以外就是深深的嫌弃,他佯装没听见,继续搅混铁桶里的脏水。

怎料怪人还是不依不挠,又跳过几张桌子过来叫嚷着。

“哇——果然跟你很像啊,那味道很近了,马上就要过来了、咦?今天师父也在啊。”

闻言伊诺克手一顿,空转的大脑似乎有根筋硬抽了一下。

他听到了笑声。

不加掩饰,无所顾忌的畅快大笑。

用着他熟悉的声线,却发出他从未在家,或在任何一次相处中听见过的笑声。

拖把忽然从手中掉落,他猛转身,正好隔着排排长桌望见经过门口的两道人影。

靠外侧的不必多说,正是叫他牙根痒痒的苏罗。

而靠里也是靠门这边的银发男人,穿着雅致的深蓝套装,同身旁的人说笑,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就跟曾经的他一模一样。

“弗雷泽?他怎么、不,这不可能……”

伊诺克尚在惊疑,一边的莫奇就打碎他的自我安抚。

“他不会是你的亲人吧,你们的气味闻着真的很像啊,不过他的要更浓一点,你的像浆果汁,他的像、呃,像——”

恰好是在弗雷泽乜来一眼,对脸色惨白的胞弟挤出一抹扭曲微笑时,莫奇找到了形容。

“啊!像格罗蒂斯蛇舔过的莓果,那种不能吃,虽然看着会比原来的果子红,但它是有毒的!味道特别怪!”

满意于自己想出的描述,莫奇等不及看向新朋友,想分享他的喜悦。

但他却见对方如石雕一般兀立,唯有喉结因吞咽频频耸动,次数渐多。

“咦?你怎么了,诺克?”

莫奇想拍肩的手落空了。

在他迷惑不解的注视中,伊诺克·普莱德径直冲出大门,带着又浅又急,似要爆发的喘息直奔外面的两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