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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千钧一发解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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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高骥点头,吕述昂首欲饮,酒坛已空。

他忽而笑起来,笑到最后,竟溢出两行泪来。

“今为兄弟,戮力同心。王事多难,维其棘矣,不遑启居,不皇朝出。以我血肉,复我嘉邦,黍稷不华,未敢言归……去他的兄弟!”

吕述唱罢,虬髯抽搐,酒坛猝然掷地,陶片零碎,落在他赤红的眼中,只剩冰凉。

吕述靠在高骥肩头,已然醉得不省人事。高骥叹了口气,将人扶到行军床上。

无御诏在手,高骥能调配的兵马也只万数,算上北军的五千精锐,对抗曜辰的万人大军,西关可守。

自曜辰至叠浪关,天炎路远,高骥命斥候暗察其粮草先行之数,断其兵力不过五千。

昔日向狄一马当先,及至向云开统兵,战术一脉相承,他最善奇袭迂回之战,应为突围叠浪关的主将。

而眼下大军压境,主将无人得见,行军作风无从预测,高骥毫无庙算,只能见招拆招。

倏尔想到陆深之事,他看向行军布防图,斟酌之后取出罗盘,依照奇门遁甲之术排布命盘。

时值立秋下元,五行庚金。夏至已过,局走阴遁。

开门天柱落、勾陈现,西关有伏兵之象,交兵主凶。

死门迫宫克杀庚金,叠浪关虽有危情,终能化险为夷。

天心星却值符休门,看来因陈行疫并非偶然,对面之人早已筹谋许久。

高骥放下罗盘,看了眼沙盘上排衍出的九宫图,叹息一声。

得算少,则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生死存亡之际,只能冒险一搏。

鼓角齐鸣响彻云霄,高骥穿上甲胄,将吕述佩刀塞进他手中,掀帘而出。

曜辰士卒来势汹汹,视滚石箭雨于无物,只一个劲往前冲。

一人攀越城墙,腰腹被大刀砍过,动作只一顿,肠腔流落也毫不在意,一味挥刀厮杀。

城头士兵是新征的戍卒,见这般场景,口吐白沫,白眼上翻晕倒过去。

他的身体被一脚踢落,顺着台阶滚到城楼下,倒在更多人眼前。

不知何人喊道:“天罚,天罚了!曜辰已屠尽因陈,因陈的瘟疫已经传到西关……”

寒光一闪,余音戛然而止。

凤袭夜环首刀染血,金甲银鞍,高坐乌云骓上。他冷眼环视躁动不安的戍卒,高声发令。

“惑乱军心者,斩!临阵而退者,斩!夺敌首籍者,行数论赏!斩将夺旗者,记首功!”

众人闻言,纷纷向前,冲杀愈甚。

月前余烟未烬,方今又起烽火。

风簌簌,吹动乌云罩月。望层霄,北辰居坐昭昭。

高骏极目远眺,见一人策驰而来,遥遥便以拉开弓弦,直到看清了成三的脸,才跑下燧台,疾步迎上去。

“为何这次是你亲自来?大哥可是遇到麻烦了?”

成三戴着面巾没有解下,退远一步,将北军抵达、陆深身死、因陈行疫之事简明以告,又从怀中掏出半枚虎符交予他。

高骏掏出怀中半枚虎符,两相交错,构合紧密,严丝合缝。

早在扶棺去恒州之前,高骥便已怀疑陆深,只是当时无凭无据,不好妄下结论。

当日城楼之上,陆深挟持公主逼向云开退兵,高骏只觉他过于求稳,依然不曾疑心。

一路护送和亲,探查程家马场,暗杀伏击接连不断。高骏渐渐觉察出两股势力,有些是曜辰敌探,还有一些则对行军路数了如指掌。

直至陆深不战而退据守因陈,借虎符挑拨兄弟二人关系,又以吕述之名怂恿他调兵。

高骏终于不得不确信,暴露大将军行军路线,害高裕惨死之人,竟是与父亲情同手足的陆深。

陆深是一军司马,所有物资信报都经由他手,乃至战情紧急,整个行州驿馆都以他调令为先。

是而高骥发去朝廷的信要特地跑到恒州去送,还专门留成三在因陈传递收取,只为窥得一线先机。

这般回想,那封混淆视听、三色布条杂乱无序的信函,也是出自陆深手笔。

高骏不曾想过,吕述会真的将虎符交给陆深,而陆深会将真的虎符交给自己。

虎符在手,大哥就不怕陆深趁机发难吗?

虎符在手,陆深就不怕自己回西关调兵吗?

转念一想,大哥运筹帷幄,定有全然的把握才敢兵行险着。譬如眼下援军已至,譬如已然保全虎符……

大哥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守住七日,援军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虎符既全,为何大哥不自己行调兵之权,要特意送到自己手上?

高骏越想越心神不定,抬眼成三已策出营外,回神跳上马追近,他只留下一个“守”字便绝尘而去。

守。

“守好叠浪关,不要让父亲毕生心血,毁在你我兄弟二人手上。我们高家男儿不做天胤的罪人!”

言犹在耳,高骏深吸一口气,策马在营外巡视一圈,再回营,已然平息不少。

再上燧台时,但见远处虽无火光,却尘烟四起,俨然是漏夜行军。

固荣也注意到了异样,正要升起烽火,忽然被高骏喝止。

他吩咐完一应事宜,径直下了燧台,直奔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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