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遥第二天早上从医院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在床边置物桌上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排球馆,画面中有“春高预选赛”的横幅,穿着蓝白色队服的少年们聚在一起拍合照,照片最前方,看上去年轻不少的入畑教练和领队捧着银色的亚军奖牌,正对着镜头笑,而他们身旁,是一个被一张小贴纸贴住脸的6号队员。
他旁边是8号队服的刺猬头学长,还有有点眼熟的9号和10号,就是感觉他们的背号和现在的都不一样?斜刘海君好像不在这里面,藠头脑袋也不在……
剩下的面孔就更不要多说,对他来说更加陌生。
风间遥还是分辨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照片里有及川彻,于是把视线再一次落在了用小贴纸贴住脸的6号身上。
他用手扣了扣,扣开了被粘得很紧的贴纸,果然看到贴纸下面露出属于及川彻那张显眼的面孔,照片中的他没有笑,插着兜站在那里,少了几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气质,倒是多了几分冷酷的感觉。
风间遥盯着那张脸,起床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
他想到会不会是昨天入畑教练来看望他的时候留给他的照片?
很贴心,还把及川彻这家伙的脸给遮住了,要不然一睁眼就看到这人的冷脸,脑子里立马会回荡起那几句——
“你只会打这种球?”
“哎哟,小可怜,要输了?”
“天才还有不会打的球吗?”
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脑子里就回荡着这几句话三天,每次耳边响起及川彻标志性的声音,他就恨不得垂死病中惊坐起,立刻马上就冲到排球馆练他个五小时!
他一点不想被及川彻这家伙看扁!
但他这次的发烧来的气势汹汹,像是想要狠狠惩罚他前几日没日没夜的训练,发热温度一度直逼39度,烧得他快神志不清了,根本没法进行训练,只能满怀焦虑地躺在病床上整整三天。
不过好在治疗及时,今天热度完全退了下去,感觉已经恢复如初了,所以——
是时候可以爬起来训练了!
教练昨天还和他说,这周末两天和一所学校约了合宿训练,让他赶紧好起来归队,加入一队正选进行磨合练习,训练赛会让他出场!
他的球衣也已经在制作当中,不是普通的训练服,而是属于正选的蓝白色长短袖各四套,背号是——六号!
他终于时隔整整一年之后,拿到了独属于他背号的球衣!
太顺利了!简直就是六六大顺!
转学没一周,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教练,一支很和谐的队伍,还有一个特别强的二传,自己也可以打主攻位,然后一起杀进全国,脚踢清涧寺,拳打井闼山,拿到冠军!!!
风间遥越想越兴奋,眼睛开心地弯起,看着手中这张青叶城西的合照,感觉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他轻轻掸了掸照片上看不见的灰尘,又爱不释手地在掌心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看,在翻到背面的时候突然看到——
咦?背后有字?
他凑近一看,第一行几个字被黑笔涂黑了看不清楚,隐约从长短看出应该是个名字?地点?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
他分辨不出来,继续看第二行,第二行是有点潦草不羁的字迹,却与字迹的感觉完全不符合地写着肃穆、热血、如同誓言约定一般的话语——
“风间遥,
和青城一起杀进全国吧!”
他瞬间捏紧这张照片的一角,心脏砰砰直跳,几乎是想着下一秒就能回到排球场上扣他个百八十个球!
全国!全国!全国!
他们要杀进全国!
不过……这张照片到底是谁给他的?
这不是入畑教练的字迹,他在教练的办公桌上看到过教练写的训练方案,字迹会更加端正一点,那么会是谁?
嗯……首先排除及川彻。
这个人虽然在球场上可靠又强势的样子,但是私底下根本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估计应该很讨厌他,才不会对他说出这种鼓励性质的话。
会是那个刺猬头前辈吗?
应该是的,他看起来成熟靠谱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
“小彻,昨天的签名照送给可爱的女孩子了吗?妈妈可以帮你洗些别的出来哦,比如说你的单人照。”
及川彻正在玄关处换鞋,听见母亲促狭的一句调侃,直接把左脚怼进了右脚的鞋子里。
“老妈,我没有送那种东西!”及川彻大声强调了一句,低头系着鞋带,完全忽略掉了自己过分拥挤的脚趾。
“啊嘞,那我们家小彻昨天大晚上练习了这么久的签名没派上用场吗?”肩膀靠在墙上的及川妈妈笑眯眯问。
“老妈!”及川彻穿好球鞋,气呼呼喊了一句,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啊!”
“你是说你半夜偷偷丢了一袋纸团出来的事情?”及川妈妈歪头,笑得温婉大方,“还是你把家里的相框拆了拿走照片的事情?”
及川彻:请问他黑灯瞎火干的事情怎么会被发现?他家老妈是在家里装了监控吗!!!
被拆穿的及川彻唰地一下起身,决定立马装作没听见向外走去。
等到他走出家门即将关上大门的时候,他家老妈又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