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莫奄奄一息的眼在那句话后瞬间没了光彩,眼皮沉重的半阖,四肢没有支撑力的下坠,连求生的欲望也没了,活像是提线木偶,只有因窒息而过度起伏的胸膛看的出活人。
“低贱的人类…”
“玩具…小贱//人…”
……
千万种称呼在沙莫昏沉的大脑利穿行,他已经没法区分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活生生的人。
沙莫在踏入这座庄园那一刻开始,自尊被一点点碾碎,撑着人昂起头的椎骨被一一剃去,身为一个人都是一种罪过。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
原本病猫样蔫蔫的人突然开始剧烈反抗,压迫的喉咙挤出沙哑而恳切的呼救:
“求你,救救我。”
“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所有人都被这迸发的求生欲所震慑,萨普兴味的看向桎梏间不断挣扎的人,收紧的手指缓缓松力。
淮侧头望着镜面里那胀红的艳丽的脸,以及不断起伏鼓起的红肿的胸脯,这种病态的美摄人心魄。
淮瞥了眼灰色运动裤,他深知吸血鬼的欲望是扭曲的、迫切的,至少这一刻,淮遵循了本性。
脊背砸在了浴缸缘,萨普捂着发痛的肩膀,推开一旁上来搀扶的安吉怒视着淮。
萨普扫了一眼淮的反应,瞬移至淮面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大笑道:“淮,他是个人类,这你也下的了口,真有意思。”
淮提着沙莫的后衣领,余光向下扫过萨普,浅色的眼珠子在停顿在萨普拿着卡牌,雕塑样立体又没有人气的面庞上显露着明显的讽刺。
“下不下的了口是我的事情,一个人类就能让你拿出武器,萨普,父亲会对你很失望的。”
淮将手里的沙莫往萨普面前提,淡然的好像刚刚出手抢的不是他一般。
怒火被浇了一盆冷水,萨普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面前的人对自己很有吸引力,但现在是个烫手的芋头,接受了就是表示在意这个人类,这一事实萨普是很不愿承认的。
“我不要了。”
萨普像是闹脾气的孩子,径直走向床,摆弄着那台相机,直至淮提着人类离开,萨普也没有抬眼。
黑暗的卧室里只要床头的一点亮光,萨普整个人都埋在柔软的鹅绒被,唯一探出来的眼睛专注的看着相机屏幕。
心头一股烦闷,萨普拽着枕头往门口砸,不耐的喊着:“滚出去,你太吵了。”
在浴室处理伤口的安吉停下动作,乖顺的从房间退去。
安吉是萨普专属的贴身仆人,连睡觉的棺材都是摆在萨普的卧室里,这么多年来属实是忠心耿耿,可今天浴室的那一幕,让一条衷心的狗有了一瞬间的左右摇摆,这及不可理喻。
放任钟摆左右摇晃,只会摇晃不定的更厉害,安吉低着头对着关上的大门,行尸走肉的眼神看向不远处,黑洞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主人,很抱歉,吵到你了。”
尽管没有人在场,安吉还是熟练的表达歉意,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刚刚故意发出的响动。
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很强,身上的伤口不需要处理的,但安吉还是处理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驱使的,就像现在,不知什么原因驱使着安吉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
淮从浴室出来,浑身散发着冷气,而眉间是一团未散的燥热,声音沙哑的说道:“刚刚不是让你走了,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