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昏沉,大脑却清醒无比,沙莫盯着不远处打成一团的两人,睫毛煽动间,膝盖无助的跪倒在地。
掌心捂不住鲜红的血,大片的血从肩颈往下晕染,黑亮的皮革像是吸饱了血,反折着魅惑的暗红色。
沙莫视野彻底昏沉前,眼皮无力的撑开又闭合,嘴角意味不明的笑被强压下去。
耳边是慌乱的呼喊声,以及秦白被推开后自责的呢喃,沙莫歉意的想着:“狼崽子真是对不起呢,谁叫你来的这么不巧。”
沙莫的大脑异常活跃,疼痛只会让精神振奋,醒不过来是身体的反应而非大脑的反应,这就是沙莫最苦恼的地方——从未真正休息过,从未。
“你是我的伴读,就是我的人,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血全吸干。”
阮风趴在昏迷的人耳边,声音和表情一般阴恻恻。
向来躁动的双眸触及那张苍白无神的脸,空白平静了许久,阮风撑着床垫抬起上半身,尖利的指甲一次次划拉着白色罩单。
“臭人类死之前,总得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被我品尝,你很高兴吧。”
阮风托起对方无力的下巴,内心的渴望和另一种情绪极端的拉扯着,憋闷无处发泄。
阮风放弃思考,用行动压过繁杂的内心。
温热腥甜的血液入喉,阮风抓着被单的手指收紧,眼神里满是对食物的满意。
一旁滴滴直叫的医疗机械发出连串的爆鸣声,阮风僵硬着上半身,缓缓收起尖牙。
手指后抓过一旁医生的衣领,揪着人推到床旁:“救活他。”
医生胆战的瞥了一眼一脸不悦的阮风,心里骂爹道:“你是大少爷,你说了算。”
“狗屁东西!这么喜欢吸吸干得了,费了吧唧救回来干什么。”医生心理活动异常活跃,手上动作异常灵巧。
在阮风的压迫下,医疗机械解除爆鸣,医生重获新生。
阮风坐在床尾,对着昏迷的人单方面吵架,从低劣的人品,到脆皮的体格,再到堪堪美味的血液,一刻不停。
本就因失血而烦躁的沙莫忍而再忍,无需再忍,再睁眼前一刻,感受到床上的人离开,沙莫才放弃这冲动的举动。
吵得脑袋疼的沙莫无心揣测阮风这一异常的安静与离开,暂时放过这个令人恼火的任务对象。
“一股血腥味,很好喝吧。”
一道人影挡在面前,阮风扯着沾了血的背心,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弟弟”。
“死了,我吸干的。”阮风无表情的微笑又压平嘴角。
内心有一股冲动逼迫着阮风远离那个叫沙莫的男人,可偏偏还有一股冲动作对,一次次的牵动着阮风靠近。
在没有解决这个奇怪问题前,阮风不会对任何人有好脾气。
萨普稚嫩的面庞冰冷又阴沉,抓着小熊身体的手指深深嵌进咖色绒毛下,湖蓝色的双眸鄙夷的看向阮风,“好遗憾呢,如果我是那野蛮的狼人,说不定还愿意去吃一口死肉,可偏偏我是高贵的凯斯特正统吸血鬼。”
最会戳中痛处的只有身边人,萨普知道如何让那三个“哥哥”发疯,一个不正统的身份就足够。
外人只知凯斯特家族有四子,却不知道只有一个是那传说中的三代吸血鬼亲生的,而另外三个只是领养后换血而成的。
作为正统的萨普是最高贵的也是…
“别用你那看蝼蚁一样的目光看向我,会让我想起小时候你那比蝼蚁还卑贱的求助目光。”
阮风没心情和小孩子吵架,肩膀顶开挡在面前的人,踏步间从空间消失。
“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贯穿天地,红着眼眶的萨普忘了瞬移这项能力,迈着被高筒袜包裹的小腿疾跑追上那道从空间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