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校里的医疗设备落后人类许多,那几台呼吸机和心电监测都是几十年前的老货了,如今正费力的工作着,状态看起来比病床上的沙莫还差。
吸血鬼世界不需要人类的医疗设备,痛就忍着,伤就拖着,吸血鬼强大的自愈能力自然会修复好伤口,但身为人类的沙莫根本无法禁受的起吸血鬼那套粗暴的治疗方式。
睁开眼的瞬间,沙莫瞳孔发散的观察着病房的陈设。满世界都是呼吸机疲惫的运作声,沙莫皱着眉瞥向那台生了锈的机子。
面罩涌出的气混杂着铁锈味,沙莫烦躁的摘下面罩,撩起被子坐在床缘。
“这么落后,早晚会被一锅端。”
沙莫呢喃着站起声,不管冰凉的地板,赤着脚踱步到窗台边。
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手指搭在散发着朽木气息的木窗上,另一只手上下摸索着口袋。
“找到了。”
沙莫嘀咕着,侧对着光源,手机镜头从下巴的位置缓缓移到肚脐,解开皮衣上的金属扣。
光影中孱弱的脖颈,负伤的肩部以及半遮半掩的青涩又带有力量的胸肌被照片记录。
沙莫转身背靠着窗台,手肘半悬搭在木制板子上,满意的打量着照片,骨节匀称的右手快速的敲击着键盘。
“看来你伤的也不重。”
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声音,而伤口处正被若有若无的力道抚摸着,沙莫目光一暗,撑着在木制板上的手抬起盖住对方的手,打字的右手熟练的删去一切聊天记录,将手机塞回口袋。
做完一切的沙莫转身,手掌如灵活的水蛇,两手托着对方的脖颈,还带着疲倦的眼凝望着那张相貌绝佳的面孔。
“你觉得呢,你自己啃的不知道?”
沙莫的这句反问让稍稍定下心的秦白又不安起来,斜断了一线的眉毛拧着,野狼般桀骜的眼却装着明显的躁动紧张。
多矛盾啊,多可爱的反应,但沙莫鲜少吃回头草,这一束鲜嫩的小草值不值得回头吃一口,沙莫依旧摇摆不定。
“进来吧,悬挂在外面多危险。”
沙莫收敛回目光,关切的说着,手掌戏谑的轻拍秦白紧致的俊脸。
“好。”
千言万语也抵不上沙莫的一句关切,秦白痴痴的摸着被拍打的右脸,一脸傻笑的翻身进入病房。
“你怎么来这了。”
“之前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怎么不接。”
“那天说好再见的。”
……
秦白说了五六句,沙莫象征性的嗯嗯啊啊回应,思绪还在吃不吃回头草上拉扯。
两年,这两年秦白从来没有放弃去找面前这个多情的男人,这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个。
从只是脑海里大致的图像到沙莫细致的情史,查找这些秦白花费了不少力气。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记录,秦白后悔又不甘,他不该碰这个男人,更不该放这个男人走。
秦白知道沙莫的很多信息都被有意掩盖,这也昭示着这个男人不但神秘而且危险。
但狼秉性钟情,认定一个就不会改了。
现在自己认定的男人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息,秦白瞧着那件黑亮的皮衣,不爽的坐到沙莫旁边,一个劲的用头蹭着对方的腰侧,试图掩盖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隔着口袋的手机发出嗡嗡的振动,秦白抿着嘴,盯着那个口袋,很快,一只白净的手盖在住了口袋。
“又勾搭了哪个男人啊,比我年轻吗,比我有劲吗!”
秦白抬起蓬着硬质发丝的脑袋,眼睛还没有瞥到对方的聊天框,脑袋又被按了回去。
“沙莫!有我你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