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以为自己做的很天衣无缝吗?”
“你是一名好赌之徒,三年前你在赌场欠下三千万。
为了还清债务,你开始走上诈骗的道路,主要骗老年人买你的保健用品,多亏了你东科大的医学生身份,你将之前偷看到的来自教授的实验数据加以篡改,研制出了一款新药。这药效只是普通的补品,但是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这款药风靡半个东京。
你不仅还清了债务甚至还买了不少奢侈品,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
但是,好景不长。有一群人找上了你,他们自称‘乌鸦’,希望能和你合作。可是赚了大钱的你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和他人分享你的财路,可是他们不仅有人甚至有枪,你不得已才为他们办事。你依旧做着和以前一样的活计,负责将乌鸦的一些药物包装起来进行诈骗,不过这次你骗的人更加有权有势罢了,你如鱼得水,甚至在那个组织里获得了代号。
于是你的欲望开始膨胀,为了在组织里更近一步,你背着‘乌鸦’进行一些倒卖的情报生意,没想到还做的有声有色的,因为这条情报线导致你在‘乌鸦’内部更加受器重。
在那之后,你越发得意,甚至拉拢了一批人为你做事,发展了你自己的势力‘相田组’,一时之间成了在组织内风头无量的莫斯卡托。”
你声调平平地将刚刚收到的情报‘背诵’出来。
听到自己在组织里的代号,莫斯卡托猛地抬头。
“你知道我的代号,也知道‘乌鸦’,你甚至知道那些事情……所以梵天抓我的理由绝对不是我给你们的情报出了问题。”
“你是故意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有人背叛了我。是谁?”
莫斯卡托对自己的推测很认可,甚至开始问你一些无厘头的话语。
你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不做任何回答。
其实一开始你也没想到这家伙是莫斯卡托。最初,你只是查到相田组背后的情报来源和乌鸦有一部分是重叠的,便想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鸦群’,结果没想到居然抓到了一条大鱼。
不过,既然这大鱼都落网了,你自然要把他所有的价值都榨干。
不仅是那份情报,还有身为‘莫斯卡托’的价值。
“朗姆派系的?还是琴酒?难不成是最近和关西□□走的很近的佐藤?……”他神经质地喃喃道。
“看来你已经反应过来了。”你说。“尽管那东西对我们梵天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于‘乌鸦’来说重要性可没那么强,你身上的价值还不够他们出手,莫斯卡托,和他们合作了那么久的你,是最清楚‘乌鸦军团’作风的。”
“他们只会要你的命。”你压低声音,低垂眼睛看着他。
“明明我对组织还有用?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明明我离核心成员还差一步、就差一点了。”
莫斯卡托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像是恨极了他臆想中的某位‘仇人’。
你拿出手机,给他看手机屏幕里亮起的视频。
看到屏幕里的东西,莫斯卡托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撑在地上的手指深深地扣挖着水泥地板,他的手指甲甚至外翻了几片,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大吼。
无声的视频只有短短几十秒。
和莫斯卡托长得一模一样的‘莫斯卡托’正在和他的亲信聊天。
而这位亲信正是害莫斯卡托待在这儿的罪魁祸首,是他心里怀疑对象的榜首。
‘莫斯卡托’说:这部分生意只有你替我接手才放心。
亲信以一种谄媚的表情讨好对方,面部肌肉和他面对莫斯卡托的样子一模一样,他说:我知道了,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为组织鞠躬尽瘁做出一份成绩,莫斯卡托大人。
‘莫斯卡托’露出一个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的表情:做出一份成绩?那我期待着。不过你也不需要太担心了,只要安分地为组织做事就好,组织需要的是踏踏实实办事的人。
亲信露出一个笑容:我明白组织的意思,我会好好做的。
你好心把唇语翻译给他听。
不过看样子,莫斯卡托不需要你的翻译,他也能看懂一些唇语。
他现在恨极了,无论是卸磨杀驴的组织、背叛他的亲信、还是扮作他模样接手本应该是他所有物的‘假货’。
在这视频的激化下,他的理智融化了。
“现在你明白了?‘乌鸦’已经有新的替代品了,他们现在只想要你的尸体。”
你在他本就不好的精神状态下又加了一把柴让他内心憎恨的火焰燃烧的更旺盛。
他抬起头看向你,大声怒吼。“我想活!我要活着!让那些人下地狱!该死的一切、该死的所有人!”
接着他跪倒在你面前,头贴地膝行至你脚边,用唇亲吻你的皮鞋,甚至打算用舌头去舔舐鞋面。
“求您……求您了……我听闻过您的大名、只要您出手……求求您救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一种癔症般的狂热。
你嫌恶地退后一步。
看来这计划有用过头了,你在心里感叹道。
那个假货其实是你的人,是一位精通易容的高手,在这位在地上爬的莫斯卡托被捉后就代替他伪装一段时间,最后假装出事消失,混淆事发时间。
至于那亲信的问题,你早在两个月前就故意用一些细节制造出莫斯卡托和亲信两人之间的间隙,既让莫斯卡托对亲信失去信任的判断,也好让这位亲信在新的‘莫斯卡托’出现后有合理的理由替他处理原本的事务,让‘莫斯卡托’有更多的时间来接手这个身份。
看着这男人的丑态,你不禁联想到蚯蚓。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条被人捉到的蚯蚓一样,被放在密封的容器里,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向前蠕动着,恶心的肉红色身躯左右摇摆着,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有多么危险。
你被他这样的丑态娱乐到了,露出一个微笑。
“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呢?相田君。”
“我、我什么都能说!组织的成员内部结构、组织最近的资金流向!……哦、哦!还有你们想要的那份情报,我都可以告诉你!”
他抛出他所有的底牌,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他仍旧是那个输光了所有的赌徒,在巨额的天价债务面前丧失了人的尊严,只能低声下气乞求着他人给予一份生机。
“好哦。”你把外面的人叫进来给他松绑,将他扶坐到软垫上。
桌子上的茶是合适受伤之人进口的温度。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相田不敢停下,哪怕说到喉咙嘶哑也坚持不喝水,一刻不停地把他知道的情报告知于你。
中途,哪怕是你让他停下喝几口水,他也不敢停下。
最后,他说完所有的情报后合上唇,脸色苍白的看起来就像要晕倒。
你走出地下室,对站在门口的下属说道。
“东西在他胃里,记得取出来。”
被你点名的下属,结巴地问道:“那……要怎样取出来?”
这还用问吗?
你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当然是剖出来。”
你皱眉说道,“下次不要再问一些蠢问题了。”
下属慌张地点头弯腰,口中连忙道歉。
你没理会这下属,直接离开了这里。
随着你离开的脚步声,下属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