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来宠溺小蛇的飔风只是摇了摇头,“如果你想玩的话镜流,你可以用毒液杀死它们,但你不准吃。”飔风的目光很是严肃,给镜流躁动的心脏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没等镜流发出询问,飔风接着说:“现在这只猴,人没有恶意,但我们不知道在未来,他的同族会不会在食物里加什么东西,镜流,所以最好的方式是都不接受。”
除却伴侣的馈赠,这条高傲的眼王不会接受任何动物的礼物,青年的举动显然令飔风感觉到了不快,如果不是镜流……这条蛇目光不善地扫过了云河边洗手的青年。
“嘶——”
风啸声响彻云河边,飔风的态度让镜流打消了一切念头,他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
飔风说的是对的,在雨林里被这条蛇保护得太好的镜流,觉得自己需要重新锻炼警惕心了,他甚至比没接触过信息社会的飔风还要更单蠢。
镜流叹了口气见不得小蛇垂头丧气的样子,飔风蹭了蹭镜流的脖颈,柔声询问自己心爱的小蛇,“我闻到了猎物的气息,镜流,你想吃什么?”
镜流思索了一会儿,他的眼瞳一闪一闪的,像是缀在夜空的繁星,“可以不要竹,”
这时天空中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盖住了镜流的回答,反应极快的飔风一口叼起呆愣的小蛇,风一样钻进了灌木丛中,借着林叶的遮掩,两条蛇齐齐看向了声源处——救援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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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接线员接到你的电话后,大家都很紧张,小哥你也知道,雨林的气候无常,还有那么多危险的野生动物,我们就怕时间来不及。”
直升机上,披着一床毯子嗦着温水的青年听着救援队长的解释。
“但好在,云省动物研究所的柳教授今天准备带队进林,听说了这事后,把直升机借给了我们,又指了正确路线。”
说完,救援队长的脸明显出现了后怕“真是万幸,在暴风雨来临前,把你捞了出来,不然再晚个半小时,真是难说。”
青年愧疚地低下了头“都是我不好,劳您们费心了。”
救援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人出来了就好,而且你也是被骗了,谁能想到户外直播,居然是把你送雨林来直播呢?”
青年更难受了:“哥,我,”
话没说完,一个干练的女声传来,“嘿!小伙子,”
青年抬起头,一位身着红灰冲锋衣,戴着副高度眼镜的中年女人站在了他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多大点事,长个记性,下次别犯就是了,再说了,你这不是耍了他们一道?要我说,这不仅不是过,还算得上大功一件呢!”
救援队长急了“诶,柳教授,您可不能这样说啊!”
“那能咋说?”柳妆很不以为然“批评教育那是落地后他去派出所该受的,我就一个普通老师的,怎么着也轮不到我来教育他,说两句得了,这孩子已经被吓得不轻了,怎么,你还要骂他?”
救援队长被这话堵的不轻,本来也不打算训斥青年的他,投降似地摆了摆手,“您是做教育的,说不过您。”
柳妆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人却依旧有颗年轻的心,但她也不是来和稀泥的,缓和了气氛后,柳妆坐到了青年身边。
这一次她的态度要更严肃些,“这次是幸好,那下次你也能保证这样的运气吗?”
青年摇摇头,听出了这位教授言外之意的他做出了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口头承诺不算。”柳妆的某个学生插了一嘴。
“我写保证书,我跟家里面报备,下次再犯,再犯就谁都不要来救我!”青年的话让机舱里充满了笑声。
直升机剿散云层,载着救援队、科研队和青年落到了西版分站,三名等候许久的警员迎了上去。
人类这边的事情勉强算是告了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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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中,尾巴缠着刚才从青年裤袋里落下的干净手绢,镜流鬼鬼祟祟地把它藏进了自己的腹鳞边。
飔风则在一边生着闷气“那只猴子的东西就那么好!”现在的他连捕猎的心情都没了。
镜流不舍地看看手绢,又看看飔风,试图解释“下雨天它可以帮我们擦干鳞片,而且”看出了飔风打算用干草堵他的镜流继续说“它比干草要更柔软,我想让你更舒服一些。”
真诚的小蛇永远是对飔风的宝具,被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的眼王抛却了方才的不愉快,“刚才我没听清,镜流,可以再说一遍你想吃什么吗?”
“可以不要竹叶青吗?”眼巴巴的镜流许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