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抬起头,本就白皙的脸上,因为失血变得更加惨白,她缓了口气道:“什么意思?”
容隐轻飘飘的说道:“它喜欢你的血,可他却消化不了你的血,最终会在他的体内越积越多,直至爆裂而亡。当然,我也可以强行带你离开,不过到时候我也会暴露,你自己选吧。”
阿落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他死了,是不是他的分支也会死?”
容隐点点头,“那是自然。”
他刚说完,阿落就蹲下身子,从地上拽起一根藤须,向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插去。
“好新鲜的血啊”
树球从地面升起,藤须像是蠕动的血管一般,贪婪的吸食着她的血液,一股一股的涌向它的体内,浑身发着红光,不住的涨大。
阿落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脑子里子只剩下嗡鸣声,但手还死死抓着插在她胳膊里的藤须。
“够了,今日已经够多了!” 树球呼喊道。
容隐也惊住了,没想到阿落竟会这么做。
“我帮你一把。”他手里聚齐一团蓝色火焰,向着树球打去,那颗树球的体积转眼间大了数倍,它嘶哑的求饶:“够了,太多了!快停下!”
阿落感觉自己真的要撑不住了,容隐紧忙向她体内输入一股灵气,勉强维持着她的生命体症。
直到“嘭” 的一声,巨大的声音随着四处飞散的树枝炸裂开来,阿落才昏了过去。
二人稳稳落在晏隧的宫阁之中,桌上的地灵枝已经断裂开来,容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落,笑笑,“比他还犟。”
他抱起阿落消失无影,眨眼间回到了无相殿。
晏九离看见倒在容隐怀里满身是血的阿落,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将阿落接过去抱回床上。
容隐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幻回轻烟回到剑内。
阿落浑身冰冷,黑发凌乱之下是毫无气色的脸庞,血衣裹身。
晏九离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他坐在床榻,双手结印,运转体内灵狐之力,翻过手腕,将自己的修为渡入她的体内,蓝色光流将两人环绕。
几乎用了他半生修为,阿落的身体才逐渐回温,脸上也有了血色。
他收起术法,额前挂着虚汗,嘴唇也变得惨白,微微颤抖着倒在她身边。
“阿落~” 他的手抚摸住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着,“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是晏九离的声音吗?
阿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一片,他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自己是死了吗?
有人说,人死前会看见想见的人。
她喃喃道:“你怎么才来啊。”
回应她的是晏九离炙热的吻,他的手扣住阿落的后脑勺,让她紧紧的贴住自己。
他的吻霸道,汹涌,舌尖在唇齿内纠缠。
她的手扯住了晏九离衣领,双颊泛红,呼吸开始凌乱。
思念,爱意,在这一刻泛滥开来。殿内除了昏暗的烛火,正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胸口的闷痛再次袭来,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只赤鸟,耳旁响起飞飞说的那句“二殿下要成亲了。”
她挣扎着推开了他,意识模糊的低语着,“不行,不可以。”接着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他摸了摸还带着她温度的唇,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说:“你心里在想着谁?”
等到阿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了。
她已经回了铺子,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是在做梦吗?怎么好像看见了晏九离呢?
她坐起身,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想到那个梦,她就有些心跳加速,不自觉的脸红。
“你醒啦?” 赤阳端着一碗汤药进门,拉开凳子,将汤碗放在桌上,弯下身子看着她:“气色不错,看来你好了很多。”
“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她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在给树球体内灌血。
赤阳点点头,端起汤碗吹了吹热气递给她。
阿落接过汤碗,声音筹措了一下:“就...你自己吗?还有没有别人救了我?”
听闻此话,赤阳眼神变了变,想起晏九离将阿落交给他之前的话:
“带她走吧,晏隧一但发现了地灵枝碎裂,定会查到这里的,她留在这不安全。”
赤阳应声,虽觉得晏九离深情怪异,也没多问什么,临走时,他又说一句,“别让她知道...是我。”
阿落端着汤碗,歪着脑袋看赤阳不知道在想什么,问,“赤阳,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