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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南广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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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崔卓再次造访李府。这一回,他带了一道朝廷口谕:

南广侯巧设名目,自立为王,行谋乱之实,令谢抚点兵与崔卓同往平叛。

谢抚领旨谢恩,方道:“不知这是圣主的旨意,还是太后的旨意?”

若是圣主传令,直接下旨给自己与崔卓两人即可,缘何要通过崔卓转述?除非其间有什么先决条件,需崔卓研判。圣主七岁继位,不通政事,太后临朝称制,如今已是永平十七年,仍是大权在握,本本奏折需得她朱批,才敢下发,未见其有还政的意思。如今大晋朝堂之上,能与她相抗的唯有相国一人而已。而崔卓,便是人尽皆知的太后党之一。

崔卓笑道:“太后临朝称制多年,圣主的意思她怎能不通晓明彻,她的旨意和圣主的旨意又有什么分别?”

谢抚默认了这个说法,道:“何日行军,点兵几何,作战之方,请示下罢。”

崔卓取出舆图,摊陈在案上,请谢抚一观。图上所列,乃大晋各郡县地理风貌,山川水泽,无一不标注详明。南广被人用朱砂画了个圈。

“南广地处汶、晋两江交界之处,三面环水,是易守难攻之地。”崔卓道。

“若从环水之处进攻,则需设舟渡过汶水或者晋水。两江辽阔无涯、浩浩汤汤,且南广地势较高,俯瞰而下,江上一览无余。我们人数众多,不可能不叫人看出端倪,南广侯若欲先发制人,搭弓射箭,我们与活靶子何异,也是一场苦战。”

谢抚道:“如此看来,水路不宜,只剩西边这条陆路可走。”

崔卓道:“只好如此。南广毗邻江陵郡,只能绕远,向江陵太守借道了。我会秉明圣主,请他给章太守发令。南广离菰城近一千七百里,取道江陵,又多了四百余里。即使轻装简行,日行七十里,也需足足一月。这样长的时间,若是南广出了什么变故,惟恐我们难以施应。”

谢抚沉吟片刻,道:“这也好办。寻常士兵囿于体魄之虚,无法日夜兼行,武者则大为不同。不若你我各派出几名座下武师,翻江渡水,混入城中,一来替我们先行查探城中情况,二来等我们到了也有人驰援,里应外合拿下南广。我正好试试这次演武得来的人是否得用。”

崔卓拊掌称善:“迟则生变,我们明日就启程。弋阳是前往江陵必经之地,侯爷可整理军队,与我先去弋阳,再一道前往江陵。”

谢抚道:“南广地形复杂,多湖泊山峰,不适种植粮食,因而人丁稀少,难以豢养大量士兵侍卫,此次不知为何骤然发难。”

崔卓不屑道:“发疯的人,和他有什么道理可讲。”

谢抚道:“我们若穷兵而出,不仅多了损耗,也长了他人志气。不如各自点兵三千,依照南广的面积和兵力,这些人已经足够了。”

崔卓在心里囫囵算了一下,也觉得和六千人相差无几,便点首同意。两人又将行军图细细翻看了一遍,定下了大致的路线方位,崔卓才姗姗离去。

是日,谢抚召集了府上的亲兵营近百人,亲自赐旗授官,今日过后,这些人都会成为名正言顺的菰城侯嫡系。众人正情绪高涨,只待今后施展才华、建功立业,便听谢抚念出一篇檄文,原是南广生乱,欲分裂大晋江山。

“……此江山风雨飘摇之际,内忧不除,何以家为?姚觉行事,刚愎自用,焉知凭苇航之轻,不足渡江海;处江湖之远,难以逃灵诛。敢叫英雄张目,共襄平叛盛举,使南广之军,皆瓦解冰泮,使狂悖之人,俱俯首天威。此志之所向,无远弗届。檄到,咸使闻之,急急如律令。”

众人听完,胸中皆似起火一般沸烈,战意高涨。谢抚与大家一同饮酒,点四位主事出列,又封谢椒为亲兵营首座,命谢椒带领李泉、方佩、明帆、赵仪四人,先行前往南广刺探消息。

“路途遥远,传令耗时,许你便宜行事。”

谢椒领命,摔碗起誓,连夜启程。

五人披星戴月,于次日清晨赶至弋阳。从菰城至弋阳,原有两三日脚程,他们身骑青骢马,竟只用半日就抵达了。几人携风踏尘许久,米水未进,面上已显出几分疲色,遂择一客栈歇脚饮食。修整了一个时辰,才再次启程。

行至一处山林,已是金乌西垂。

一个傲慢的男声响起:“我们是去讨贼,不是去奔命。南广迟早都要收复,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分别?”

这声音出自李泉之口。他慢悠悠转动黑金色护腕,道:“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也不必这般折腾我们。届时我们赶到南广,只怕都没精力查探了。”

赵仪见他面色不善,跟着勒住马绳,圆场道:“首座也是为了侯爷军命着想,大家都是同侪,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心生龃龉。”

“首座?你也叫她首座。”李泉轻笑一声:“当然了,你那日领教过她的功夫,甘拜下风并不稀奇。”说罢又转向谢椒道:“谢侯的武功冠绝天下,他钦点之人自然不会徒有其表,只是我这人,只信眼见为真。若不与你真刀实枪地比试一场,恐怕不会真心地叹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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