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的光线铺设在白墙上,玩弄着诡谲的光影把戏,干枯的树枝摇曳着满是芽孢的躯体,空气中散发着春日里特有的嫩草清香。
今年的樱花开的比以往要早,洁白的花瓣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细碎的金光,一个细长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树下,他柔顺的黑发被轻轻吹动,男人紧了紧针织外套,自言自语道:“倒春寒了啊!”
“爸爸!”
丁程鑫空洞漆黑的瞳仁转向声音的来处,病态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穿着草莓针织衫的小奶团子一把抱住男人修长的腿,那真是一张天使般纯真美丽的脸,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仿佛盛着星辰,“爸爸,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
男人慢慢蹲下身,歪着头笑。
“不想我来接你呀?”
“没有没有!”女孩连忙摆手,下一秒亲昵地环住男人,“要是爸爸每天都来接我就好了。”
话音落下,丁程鑫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他不是不想像个正常父亲一样和孩子相处,只是自从几年前那场事故后,对双眼失明的恐惧让他的精神和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再加上怀孕那段日子他过的并不容易,因为没有自己依赖的alpha陪伴而患上重度抑郁,生孩子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大多时候都在接受治疗的男人错过了孩子几乎所有的成长时光。
他对孩子是充满歉意的。
“那以后爸爸都来接笑笑,好不好?”
“真的?”
“嗯。”
“那真的太好了!”
只是听着声音就能感受到女孩的开心,丁程鑫突然有些嫌恶自己的真实目的。如果以后跟敖子逸离婚,笑笑自然是要跟自己生活的,他要开始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而孩子也该慢慢熟悉只有一个父亲的日子……
昨夜下过雨,路面上是随处可见的水洼,凋零的花瓣漂浮在上面,玻璃般的水面倒映着行人的忙碌身影。
丁程鑫握着导盲棍,另一只手拉着女孩,父女两人难得有在外闲逛的兴致,也是少有的共处时间。
“哇!是冰淇淋诶!”
笑笑兴奋的摇着那只有些冰冷的手,“爸爸,我可以吃吗?”
“啊...天气太凉了,笑笑吃了会生病哦!”男人故意皱着眉头说。
女孩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视线转向摆着两个巨型冰淇淋火炬模型的门店,抿着嘴沉默了几秒,最后有些沮丧的说:“我不想生病。”
话音落下,丁程鑫的心突然抽痛起来,他似乎在笑笑身上看见了当初自己的影子……
“嘉祺,我可以吃一个吗?”
“不可以!”
英国的某冰饮店内,两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冰柜前,被义正严辞的拒绝后,丁程鑫故作伤心的低下头,用手指轻轻的戳眼前男人的手背,可怜巴巴的抗议,“马嘉祺,你专政独裁,剥削我吃冰淇淋的权利,我讨厌你!”
马嘉祺仿佛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玩笑话,哭笑不得抽了抽嘴角,“我还没翻身农奴把歌唱呢,反倒被你这个封建小皇帝给倒打一耙!”
“哼……我不管!”丁程鑫气冲冲的抱起手臂,“反正你今天不给我买,我就...就不回家!”
眼前漂亮,喜欢耍小脾气的青年,是多么惹人爱啊,马嘉祺那双眼睛里的溺爱几乎要溢出来了,叫一旁的服务员只想把两人赶出门去。
“我的小祖宗,你看看外面还在下大雪呢,你身体又娇贵,要是生病了,我得多担心?”
有时候丁程鑫真的觉得自己找了一个爹,处处管着又事事惯着,但他不喜欢男人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急上火,因为他也会心疼自己的嘉祺啊!
“好好好!真是个活爹,我不吃了!”
马嘉祺拉住对方那双温热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转头看向早已经没了耐心的服务员,“来一个冰淇淋球,橙子味。”
服务员:“……”就买一个也好意思喂我吃狗粮?
丁程鑫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看向男人,“不行!两个!”
马嘉祺幽深的双眼微微眯起,他的耐心可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可置否的坚决,“一个。”
……一个就一个嘛,凶什么凶,马嘉祺你今晚可别想上我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