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阳这两周也很忙,白天在公司开会、见客户,晚上回来还要处理德国总部的邮件和视频会议。最近滨城分公司接触的两个项目总部关注度很高,慕晓阳跟老高也在不遗余力地跟进。因此,每有一点进展都要及时同步给总部。
好几次,慕晓阳忙完都到凌晨2点了。看看手机微信,一天又是没有司静予的消息。他也想给司静予打个视频,看看她,告诉她,他很想她,想她早点回来。但他也只是想想,除了点开司静予头像,又退出来,等司静予空了给他打过来,什么都没发。
慕晓阳克制惯了,但这两周的克制和等待,让他觉得有点难熬。他每晚不管多少封邮件要回,几个电话会议要开,都希望司静予能打来视频电话。他会放下手头的一切,去卧室跟她说话。
慕晓阳今晚多少有点激动,因为司静予说“下周要去办手续”。尽管他对司静予没有更多要求,但他有多渴望这份独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想把所有的好都给她……
他已然熟练行李箱里的物品怎么放置,很快收拾妥当。把行李箱的轮子擦干净,侧放进衣柜角落。下楼。
司静予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听见慕晓阳下楼的脚步声,抬起头看他,说:“我睡着了?”
“嗯,睡了一会儿。我把行李箱拿上去了,物品都放置好了。你困就上去洗漱睡觉吧,这两周是不是都没怎么好好睡觉?”慕晓阳边说边走到沙发前,摸摸司静予的头,往起扶一点,他紧挨着坐下,让司静予靠在自己臂膀上。
“没事,眯了一会儿不困了。放张碟片,听会儿音乐吧~”
“好。拉赫玛尼诺夫还是德彪西?”
“《贝加莫组曲》吧,”司静予接着说:“把顶灯关了好吗?开落地灯。太亮了”
“好。”慕晓阳放好唱片,过来打开地灯,关掉客厅的顶灯。
司静予看着他,拍拍沙发,示意他坐这儿。
唱片机里已经播放着前奏曲了。在昏暗柔和的灯光里,司静予感到无比放松。慕晓阳坐到旁边时,她松软地趟在了他腿上。
慕晓阳低头看她,摸着她的脸说:“瘦了~”
司静予眨了眨眼睛,气声笑了。伸手去摸慕晓阳的下巴。来回搓了两下,说:“胡茬有点硬。”慕晓阳也笑了。
“晓阳~” 司静予第一次这样叫慕晓阳的名字,手还在下巴的位置,只是不搓了,指肚摸着他的下颌,这样叫他一声。
“嗯~” 慕晓阳答应到。
“我想你了,在云南”司静予继续说。
慕晓阳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触着,说:“我也想你,很想。”
两人就这样,用轻微的触碰表达着对彼此克制的思念,任凭爱意弥散在琴键撞击的音符里……就这样静静地聆听着,一首曲子的完结,下一首开始演奏……
“晓阳”
“嗯”
“女儿回来后,见面就会少了”
“嗯。没关系。你想我了,随时来找我。办公室、家里,我都在。”
“那你不想我啊?” 司静予又开始不好好说话。
“我想啊~我想每天都像现在这样”
……司静予终于不说话了。
她现在不想给承诺。她想“单身”一段时间。虽然她不太可能再找一个新的替补,但她还是觉得“给承诺”太沉重了。至少,先让她保留一段时间的“单身”,她想找找“自己”。
女儿如期归来。
民政局的印章也如期盖在了两个新的红色本子上,依然,各执一本。
从此,两人便只是小孩的爸爸妈妈,在法定关系上,已无瓜葛。
“司静予,你又是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