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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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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棠温和笑着:“可惜我这双眼睛不得力,没福气看一看这文会盛况,还要劳守信兄拖带着。”

“攸宁勿要与为兄客气。”

余阁提起衣摆一甩,踏上楼梯,来到二楼靠近栏杆的四方桌,潇洒地合上折扇在桌面点了点:“小二,上壶好茶。”

小二将手边的客人仔细扶过去安置好,机灵地拖着布擦擦桌面,嘴甜道:“好咧,二位稍等,今儿楼里备的是从江南运过来的白茶,正是头茬,专门留着给各位学子们品赏的。”

余阁抛给他一银角子打赏。

小二得了打赏,笑嘻嘻地道了谢,跑下楼去取茶。

此处近栏杆,能看到一楼散坐的学子,也能与二楼毗邻对看,纵然崔玉棠看不见,听声也清晰。

崔玉棠深感到处处被照顾的暖心之处,朝对面拱了拱手,诚挚道:“多谢守信兄了。”

“你我既为好友,又何须言谢。”

余阁性情中人,坦荡直爽,与人交往端看缘分,虽然崔玉棠只是个外地举子,但与他相交也十分真诚,不作假态。

不多时小二取了茶来,余阁兴致勃勃地给崔玉棠介绍京都盛行的沏茶法,崔玉棠时有附和,二人相谈甚欢。

一楼学子的议论声更是随着话题的深入而愈发热烈,说到最近朝中大事,无非是与北蛮通商之国策。

一举子说到愤慨处,红着脸站起来高声道:“北蛮那等野蛮民族,茹毛饮血,文明不兴,我泱泱天朝作甚要放低姿态去与之交好,何不挥兵去将其收服,以此来扩大我朝国境版图。”

“此言差矣,举兵引战终究是下下策,战事一起,苦的是老百姓和边境的将士。”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等如此,将士更是。如今太平年,既无战事,每年朝廷拨出去的军费又占了户部大头,这不是白养着一群硕鼠吗。”

崔玉棠静静听着楼下学子论文,茶盏在手中摇晃,一手抵在桌面上扣着,指尖有节奏地点着。

他吃了口茶,待楼下歇声的间隙,悠悠然开口道:“以我浅见,朝廷推行与北蛮通商之国策,甚好。”

此言一出,先前大贬通商国策的那名举子寻声望去,站起身冷然道:“某愿洗耳恭听,此国策好在何处?”

崔玉棠淡然一笑,声若春风缓缓抚平众人激议上头的愤慨心绪:“昔年北蛮入侵皆在漫长的冬季,因天气寒冷,草原冻土深厚,他们无法耕种,而致粮食短缺,幼儿难养,为求生存才奋力相博,强抢我朝边城物资。”

“今两处通商,一则我朝能换到北蛮上等的牛羊马匹、奶制品、盐山等资源,北蛮也可从我朝置换到所需的粮食、御寒物资等,二则两地文化交融,我朝文风鼎盛,定能潜移默化地教化北蛮民族,文兴武盛,才是国家长治之根本。”

崔玉棠隔着白绸,将视线落在站在楼梯口的几人身上,唇角下抿,缓缓开口道:“此策兵不血刃便能换来数年太平,既兴我朝商业,又能让北蛮百姓吃饱穿暖,是以民心安稳,战事可平。”

“说得好!”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喝一声,紧接着数道应好的声音响起,不少人都扬声问起名号表字,欲与之相交。

崔玉棠一概不应,低头吃茶。

直至身后传来脚步声,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好你个余守信,甚么时候结交了这样一位有趣的良友,也不与我介绍一番。”

“郑兄!”,余阁忙站起来,颇有些受宠若惊:“郑兄忙人一个,我哪敢过于打扰,我与你介绍一下。”

他朝崔玉棠比了比手,“江南府解元,崔玉棠,表字攸宁。”,说完又示意崔玉棠,“攸宁,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郑兄。”

崔玉棠顺势站起,“郑兄,久仰大名。”

郑二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顿了顿,旋即扬声笑道:“崔郎君不止才高,这相貌更是惊人。”

“郑兄谬赞,皮相皆是虚妄,不值得一说。”

余阁:“郑兄可要赏脸一坐?”

“荣幸之至。”,郑二坦然落座,撑着下巴兴趣盎然地盯着崔玉棠瞧。

余阁心里打鼓,倒了一盏茶过去,忍不住想:这郑二莫不是男女通吃,瞧上崔攸宁了?

郑二无甚书生礼仪,如牛饮般喝了茶,笑问道:“崔兄这眼睛蒙着白绸,是目不能视?”

崔玉棠:“惭愧,赶考途中受了伤至今未好。”

郑二当即拍着大腿,热情道:“我家中正有一名声在外的老神医,他医术精湛,相信定能给你治好。”

“多谢郑兄好意,只是此前得同门师兄介绍太医署的林医官来诊治过,效果不大好。”,崔玉棠摇头轻叹,俨然是一副认命了的模样。

郑二不屑道:“太医署那都是世袭的庸医,要治奇难杂症得从江湖能人里找,你就听我的,来我府上让老神医瞧瞧,包给你治好的。”

“如此,就先谢过郑兄了。”

余阁在旁听着,心里愈发忐忑,郑二何时这么热情过?字字句句皆是要将崔玉棠诓去他郑府。

崔玉棠在文人楼内一番言论被人热议传开,不少学子都过来攀谈,文会结束后,在文人圈里有了些小名气,其中也包括他那张令人赞叹的脸,堪称仙姿玉貌。

年轻一辈或许无所觉,然而有些人却火眼金睛,显然察觉出了一些端倪,余家外来了不少探子。

·

京外百里地,使团长长的车队缓慢前进,前方一队穿着铁甲的将士在开路,领头之人身着戎装,四十左右的年纪,眉高骨悍,面相凶厉,黑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深夜宿在驿站,一只信鸽落在长信侯肩头,他一边吃酒,一边打开信鸽带来的竹筒,里面是极为简洁的一段话。

长信侯腾地站起,素来沉静的脸上一瞬间转为勃然大怒,周身萦绕着杀气。

他身边坐的皆是军中亲信,见状忙询问:“侯爷,可是京中出了何事?”

长信侯抓着薄纸的手颤抖不止,他砰地捏碎了酒盏,沉声道:“带一队人马,及左右副将随我连夜回京,剩下的留下来继续护送使团。”

吩咐完,长信侯豁然迈步去了闻人无庸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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