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思绪纷乱,江祈安这个样子绝不正常,但她还被抵着,现下没时间去追究原因,先安抚他的情绪为妙。
江祈安的胳膊虽然松了一些,但她仍不能大幅动作,只能艰难扭过腰身,却是在扭腰的时候,那强烈的倾压感,让江祈安浑身一个激灵,又猛地圈紧了她的细瘦腰肢。
千禧受不住这般大的力道,本能仰起颈子,差点吟出声音。
他倒吸一口凉气,牙关打颤,伏在她肩膀上浑身颤抖,想说话,却不敢发出声音,只在她耳边呼出剧烈又压抑的狂乱气息。
要命了……
不要考验寡妇啊!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后脑勺,指节伸进他的发丝,全是湿的,他在她肩头轻蹭,绑住头发的发带也松散了些,几缕碎发滑脱,黏在他的唇角,含了一些进嘴里。
她轻柔的抚着他的后脑勺,像是在摸小狗脑袋,而后在他耳边轻语,“你别冲动。”
麻了……
耳朵麻了,脑子麻了,全身都麻了。
她好意的安抚反倒成了催发的药,江祈安身体细微颤抖起来。
与她肌肤紧贴,是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场景,这么些年,就靠这点过活。
现在她真真切切就在面前,江祈安全身血液都在为之沸腾,药物更是蚕食了他的理智。
他反手便攥住了后脑勺那纤弱的手腕,连同镯子一起,他蓦地垂头,覆上了她那两片柔软的唇。
千禧猛地睁大眼,可是太黑了,没人能看见她眼里的惊愕。
她傻了眼,要怎么办,但来不及深想,他便开始叼着那柔软湿滑的唇肆意啃咬,强势撬开了唇齿,长驱直入。
他停不下来,那淡淡的脂粉味道实在是香得要命……
千禧被夺走的呼吸,怎么也推不开,她发怒似的咬他的嘴唇,直到口中一股铁锈味道,他也没能松口。
过分得像是一只饿疯了的狗。
千禧整颗心又被惶惶吊起来,她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自家弟弟掐着脖颈这样侵犯。
无助无奈得想哭……
那如何是好?
这是仓库,外面还有人,堵不如疏,她只能帮帮他,先平息这人的狂乱。
她挪了挪,伸手。
江祈安顿住了,心跳随之而停,从未有过如此柔软的体验,让他想喟叹。
她很认真,一边应付着饿疯了的狗,一边听着外面动静,手腕越酸,他就越颤抖,强势的吻却变得温柔起来……
缠绵轻啄,睫毛颤动着,他幸福得流泪……
直到喉间一声轻吟,江祈安抖了两下后,动作静止了,只有沉重的呼吸起起伏伏,久久不能平息。
连脑子也静得可怕,万籁俱寂,无风无雨,无欲无求。
好一阵,两人都不敢动作。
许久,千禧才趁着他愣神的间隙将人推开。
远离那危险的圈禁后,她着急忙慌用袖子擦拭着湿漉漉的唇瓣,抚着自己胸口,得以长舒一口浊气。
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她揉着自己手腕,气急败坏中,给自己逗笑了。
她躲得远远的,看不清人,只能感受到他逐渐平缓的呼吸。
又能认真听外面的动静了。
“老哥,白芍好像没有太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还得从杨东塘去搬。”
“嗯,还真不太够。”搬运的人打了个呵欠,“每次要用都是临时通知,还都是大半夜,烦死人,怎么就不白天要!又得绕一大圈!还得送到城郊。”
“老哥,你说那作坊在制些什么药啊,天天都缺药材,什么药那么好卖?”
“鬼知道,别多问,不然没得钱赚!”
“也没分我多少!”
千禧想跟江祈安讨论他们到底在作什么交易,一想他现在的状态,嘴角抽搐。
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他何用!越想越气!还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她拳头已经硬了!
所幸两人都没往里面走,不然就刚才那场景,实在脸皮都臊完了!
两人搬完东西就走了,钥匙在张贤春手上,两人也没锁门。
待外面脚步声隐去,张贤春大夫才从里面出来,千禧蹿个脑袋出来,又点燃了灯,小声地喊,“张大夫,这里这里!”
张贤春心有余悸,“噢……吓死我了……江县令呢?”
千禧想起方才唇齿交缠的模样,登时脸烧得慌,额间冒出了细汗,朝一旁指了指,“在那歇着呢……”
她忙转移话题,“张大夫有没有查出点什么?”
好在张贤春没发觉,“有一批发霉的药,可能他们也不知道,其余倒没查出什么……”
千禧有点失落,仔细回忆着刚才那两人的话,“张大夫,你知晓他们常在夜里搬运药材吗?”
张贤春摇摇头,“不知诶……倒是有两回我走得晚,他们只说临时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