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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幸福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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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夕心事重重地回到西宫,还未进屋就得知母亲在宋怀夕的卧室等着她。

宋怀夕与凌风眼神对视后,得知事情严重性,便推门进去了。果然还未走进里屋,就看见宋仁旭披着一件竹青色的外衣,端坐在宋怀夕的书案前,认真翻看手上的书籍。

书案上微弱的油灯,勉强照亮宋仁旭周边的环境,一旁又无女官随身伺候着,整座宽敞的屋内只有母亲一人,反而显得空荡荡。

“母亲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

宋怀夕轻声来到母亲身边。宋仁旭抬头,憔悴的脸上没有胭脂粉做掩饰,竟露出病态的神情,微微发白的嘴唇足以表明主人的身体欠佳。

宋怀夕难以言表的亏欠感由心而发,她快步走到母亲身边,端跪在宋仁旭身侧,侧耳聆听母亲讲话。

宋仁旭转头看着风尘仆仆的宋怀夕,合上手上的书籍,放置原位。宋怀夕斜眼轻瞧,发现正是自己今儿抄写的那一本古籍。

“我听她们讲,陛下把你叫走了。心里放不下,就在这等你了。”

宋怀夕闻言轻笑,温柔地看向母亲,“母亲担忧了,陛下她待我很好。哪怕把我叫过去,也不会为难我的。”

一声叹息声从宋仁旭口中传来,她听着宋怀夕的回答,心里还是五味杂陈。宋仁旭边盘着左手上的,八字翡翠流珠串,颗颗正绿色的珠子,个个都是精品。对光看去,颜色浓郁,质地细腻,内无杂质,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否则宋仁旭的母亲也不会送给她留作纪念。

“今非昔比,你在陛下面前也不可继续耍孩子气了。如今也该注意了。”

宋怀夕听后连忙应下,实则内心惭愧。

宋怀夕在母亲面前可比在陛下面前严肃得多。甚至几个月前,只要是宋怀夕欲笺心事或者没处去时,都会像小时候一样,跑到承德殿里找陛下聊天。导致只要宋怀夕一来,承德殿的女官们都会按照常规,端上一盘枣泥桂花蜂蜜糕,放在陛下屋内的圆桌上。

然而陛下见宋怀夕来了,也只是像往常一样,随意地叮嘱几句。若是陛下不忙,会随心地同宋怀夕说话。若是陛下很忙,见宋怀夕过于悠闲,她也会临时发配宋怀夕任务,让宋怀夕一时忙得不知东南西北……

于是,在整座皇宫内,宋怀夕与女帝的关系,达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平衡感。

或许是宋仁旭的缘故,导致宋怀夕从小就很亲近陛下。女帝也很乐意宠着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头,毕竟宋怀夕的天赋还是远超于旁人的。

毕竟谁不爱,长得好看,才华出众,恪守礼仪教养的乖孩子?

哪怕有时候女帝刻意为难宋怀夕,都能被这小鬼头轻易识破化解。因此多重因素叠加下,宋怀夕的地位也日渐上涨。

到现在,宋仁旭还在担心宋怀夕把女帝当成自家长辈看待,免得无意中失了分寸。

如今听母亲这么说,宋怀夕垂头低笑两声,以此来掩饰内心尴尬。

“这是自然的,还请母亲放心。”

宋仁旭满眼担忧地看向宋怀夕,她抬手梳理着宋怀夕耳边残发。一旁油灯照在宋仁旭的脸庞,使她变得更加温柔慈爱。

还真是难得,宋怀夕内心感慨道,她眼中的笑变得更明显了,如同两只灯笼,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富丽堂皇的殿内,一眼望去尽是精致繁华的装饰物。整墙的金漆镶嵌衣柜,不同的花心用各色罕见的珠宝点缀,宋怀夕趴在母亲腿上,看着远处无须光线庇护,依旧耀眼的彩色宝石,心中扬起的也只有母亲对自己的偏爱。

整座西宫,最繁华昂贵的房间非宋怀夕莫属。

自己独占一栋楼就算了,每间屋子里还塞满了不同类型的罕见礼物。有女帝赏的,也有宋仁旭特意从全国各处为她寻来的。像那些大臣们送的礼物,宋怀夕还嫌弃地塞在别的屋内,交给女官们去处理。而她最常待的房间里,大多数都是母亲和陛下的赏赐。

就连宋怀夕前面那张大红书案,都是母亲在外任职时,寻找到的上好大红酸枝木。等宋仁旭回京时,那新书案就摆在宋怀夕书房内。

母亲对她的疼爱,在这一方面从不吝啬。

恨不得将世间各地的宝贝都搬在宋怀夕屋内。

宋怀夕越是享受这些物质提供,越是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她得如母亲所愿,为宋家争取不可替代的荣耀。

等宋仁旭的叹息声再次响起时,宋怀夕起身认真盯着母亲的眼睛问:

“母亲可是为了这次公务大事担忧?”

宋仁旭眼光躲闪,在一旁烛光的协助下,宋怀夕看清了母亲眼中若隐若现的担忧。

“是为了何事呢?”

宋怀夕追问道,她内心好奇。可宋仁旭只是盯着别处轻轻摇头,拒绝回答。宋怀夕见状,纵是好奇也无可奈何,就像灭了火的孔明灯,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下去。

宋怀夕不懂,她越长大,母亲越不愿同她说朝中之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陛下还喜欢夜间同母亲商量政事时,宋怀夕就会在一旁听着。学她们分析方法,处理事情的技巧与原则。可怎么等她长大了,母亲反而抗拒她了解朝廷了呢?

从小就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宋怀夕,如今面对母亲处处无死角的保护,反而有些不适应。宋怀夕总是感觉自己,越长大越变成了金丝雀,越是厉害母亲越是不舍得她飞走。

总是让宋怀夕专心读书,却不允许她参加科考换取名誉。

宋怀夕低下头去,也不说话,她抬眸看见母亲盘着手上的八字珠串,想开口追问事情原因,可话没说出口,就卡在自己喉中,不愿发出声来。

“陛下喊你过去,可是问……你参加科考一事?”

宋怀夕瞬间抬头,对上宋仁旭平静的双眼,静如潭水,一眼看清里面所显。母亲挑眉,等着宋怀夕回答。

“母亲都知道了?”宋怀夕眼神闪烁,她没迎来母亲的责罚,有的也只是宋仁旭无奈的轻笑声。

她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孩子,为她顽皮感到头疼,“我知道你不死心。”

“那母亲为何不让我参加科考?!!”

宋怀夕终于问出积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她轻轻地询问母亲缘由。当初母亲下禁令时,态度严厉到不允许任何人反驳她的决策。吓得宋怀夕缩在房里许久才决定偷考。

“陛下责罚你了?”

“没有”,宋怀夕摇头回想起自己走后,陛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对母亲说道,“陛下只是不允许我继续参考,怕把事情闹大,不好跟外人交差。”

“什么外人?”宋仁旭无力轻笑,“那都是她得力主将。”

宋怀夕看着宋仁旭,她始终觉得母亲就是水中明月,外人只可低头透过天山泉水,才能一睹母亲风采。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就像现在。

宋仁旭的眼中再次浮现惆怅之意。

是因为陛下吗?

宋怀夕躲在心里,偷偷分析道。她不敢让母亲知道自己在想这些,因为母亲不喜欢。

“陛下说,她这次举办科考是为了选棋子。”宋怀夕为了转移母亲注意力,故意说道。

“她这么同你说的?”

宋怀夕在母亲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或许是宋仁旭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宋怀夕如今看着她,总感觉母亲下一刻就要弃她而去,自己跑到天边潇洒去了。

宋怀夕握紧母亲的手,认真且严肃对母亲说,“母亲是不是知道陛下的计划,所以故意不让我参加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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