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覃果不负人形导航之名,自动定位到路挽工作室门口。
她气势汹汹地砸门,手里拎着个热乎乎的蛋糕盒,敲得咚咚咚跟催命的快递员似的:“路挽!快开门呀!我给你带了咸甜双拼,限时特供,不吃就过期了哦~”
路挽在床上赖了半天,磨磨蹭蹭还是爬起来开门——没办法,再不开,物业怕是要扛着噪音投诉单冲上来找麻烦了。
覃果一脚迈进来,二话不说把盒子塞他怀里,顺势挤进屋,笑得像个金牌销售:“快尝尝嘛,左边咸右边甜,像不像你现在的内心戏?”
她眼睛亮晶晶的,得意得跟卖出大单似的。
路挽低头一看,蛋糕左边是芝士蟹黄,香得勾人,右边是草莓奶油,甜得腻歪,两种味道混一块儿,跟他脑子里那团乱糟糟的双性恋标签似的,分不清谁打谁。
他还没刷牙,可这香味实在太勾魂,没管住嘴咬了一口,嚼着嚼着,下意识嘀咕:“你咋知道我现在乱得像个杂交蛋糕?”
覃果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单手托着腮,笑眯眯地盯着他:“因为你不回我微信嘛!我猜你肯定窝屋子里emo,纠结自己是gay还是双呗,不过没事呀,我不逼你掰直,你就当我是个姐妹,怎么样?”
“…姐妹?”
路挽手里的蛋糕差点没掉地上,整个人愣得跟被点了暂停键似的,脑子都卡壳了。
覃果点点头,眼睛弯成小月牙:“对呀,姐妹~或者…好兄弟?哥们也行!”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
“不过呢,我还是喜欢你。gay也好,双也罢,甚至你哪天说自己迷上外星人,我也全盘接单。谁让你这么可爱,我能咋办呢?”
说完,她两手一摊,一脸“怪我眼光太好”的无辜样儿。
路挽心头一抖,手一哆嗦,差点把蛋糕拍地上。
他盯着覃果那张脸,突然觉得这女人比他还放得开——甜起来能把人腻得满地滚,咸起来又能撩得他怀疑人生。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又啃了口蛋糕,咸甜交织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心想:她不光是甜品界的永动机,还是情感界的杂耍冠军。
gay也好,双也好,她这“姐妹”当得比他十年基佬生涯还带劲。
路挽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觉得自己怕是真要在这咸甜乱炖里栽了,栽得心甘情愿,还带着点芝士香的满足感。
还没等他脑子理清楚,覃果再度变身甜品战神,拽着他直奔她的小店救场。
这回是个奇葩客户上门,中年男人,西装绷得笔直,拎着公文包,一开口就是甲方上身:“蛋糕要有派头,伐要忒甜,还要像梵高画脱恁样,伐然阿伐付钱!”
覃果急得满头大汗,围着烤箱转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手忙脚乱地调奶油,整个人像是被deadline追杀的社畜。
路挽看不下去,颓是颓,可也不能见死不救,抄起画笔拍着胸脯:“得嘞,我来搞画,你专心做,别把自己整成梵高本高了。”
俩人这一下午,忙得昏天黑地。
路挽抖着手画了个梵高风的星空蛋糕,线条乱中带点玄妙,硬是把他之前画小萌熊愣涂成邪魅大狗熊的歪点子升级成了艺术神技。
覃果也不含糊,奶油和蓝莓齐上阵,堆出层次感,把蛋糕整成了甜品界的《星月夜》,香得让人挪不开眼。
中年男人盯着蛋糕,端详许久,捋了捋油光锃亮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弗错,高档派头老足额,阿帮侬打个五星好评!”
说完拎着蛋糕扬长而去,留下俩人累得跟被榨干的奶油袋似的,瘫成一滩。
忙完后,覃果一屁股坐椅子上,喘得跟刚跑完百米似的,指着路挽:“路挽,你今天救我一命,我还以为得给那西装男画幅油画赔罪呢。。”
路挽随手扔给她一瓶水:“你也救我好几回了,咱俩这救急频率,联合国维和部队都得甘拜下风。”
覃果接过水,仰头咕咚灌了一口,汗津津的小脸抬起来,盯着他笑:“那我们两个……算不算互相救赎啊?甜咸双修的救赎CP?”
路挽手一抖,水瓶没拿稳,半瓶水哗啦泼裤子上,整个人像个被甜妹撩到手滑的社恐宅男。
他低头胡乱擦水,偷瞄了一眼覃果那张汗湿的脸,心跳又飙起了过山车,咚咚咚敲得他脑壳疼。
她简直是基佬圈的救世主,我弯了这么多年,愣是被她这咸甜混搭的魔法撩得没脾气。
他嘴上没吭声,心里却暗暗给这“救赎CP”的说法点了颗红心。
基佬也好,双性恋也罢,反正有她在,他这梵高风人生好像没那么灰头土脸了,甚至还飘着点草莓味儿的浪漫~
收工晚了,老天像是憋了一整天的加班火气,突然哗啦啦甩下大雨,把店门口的灯光淋得雾蒙蒙的。
路挽和覃果都没带伞,只能挤在屋檐下躲雨,像两只被雨圈住的双拼小动物。
覃果盯着雨幕,眼神有点飘,嘀咕道:“我小时候可迷淋雨了,感觉能把烦心事儿冲进下水道,超级解压。”
路挽斜了她一眼:“我不爱淋,太颓了,我宁愿窝家里emo也不想变湿答答的落汤鸡。”
覃果一听,眼睛唰地亮了,转头笑得跟个小恶魔似的:“那我带你试试,保准不颓~”
说完不等他吭声,一把拽住他胳膊,拉着他就冲进了雨里。
路挽被她拖着跑了两步,雨点噼里啪啦砸脸上,衣服湿得贴在身上,他却没觉得冷,反倒有点热血上头。
覃果回头瞅他,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笑得跟个小疯子似的,眼里闪着光:“好玩不?是不是没那么丧?”
路挽喘着粗气,水珠顺着额角往下淌,他盯着她那张被雨水冲得更甜的脸,心跳突然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好玩,但我还想玩点更带劲的。”
说完,他伸手一把扯住她,低头在雨里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
不是吻……
就一小心翼翼的碰触,连他自己都被这举动吓得手抖了一下。
覃果愣住了,随即脸唰地红透,连雨水都盖不住那股热乎劲儿。
她瞪着他,半天憋出一句:“路挽,你这是干什么呀?”
路挽心跳快得跟飙车似的,雨水顺着下巴滴下来,他抹了把脸,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儿:“没干嘛,就觉得你说得对,淋雨还挺爽。”
可他心里早就炸翻了天,脑子里弹幕刷得飞起:我可能是双,也可能就是为她把弯掰平了,反正这甜妹的魔法是淋不掉的……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俩人杵在街边,湿得跟落汤鸡似的却没挪窝。
覃果捂着额头偷笑,小声嘀咕:“你这弯得也太灵活了吧。”
路挽没接话,低头盯着脚边的小水坑,心想:灵活不灵活不知道,但这雨里的一碰,怕是他三十年来最甜的一次冒险。
甜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改名叫“路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