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后的第二天，路挽醒来时脑袋晕得像被丢进榨汁机搅成了糊糊。

不是感冒，是心乱得没边。

他裹着毯子蹲阳台上，叼着根烟，盯着湿漉漉的画板发愣，烟雾飘得比他脑子还散乱。

昨晚他主动碰了覃果的额头，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基佬标签彻底脱轨，心脏蹿得像吞了跳跳糖，可现在冷静下来，他慌得像只被雨淋傻的猫崽子。

他越想越抓狂，手抖着摸出手机，给伍小五发微信求救：

【伍哥，我昨晚亲了个妹子，现在想撞墙，咋整？这现实比我追的韩剧还扯。】

伍小五秒回，贱兮兮地问：

【亲哪儿了？嘴？舌战三百回合那种？】

他还没来得及回，对方又甩来一条：

【不会是浦西吧？你小子可以啊，进展神速。】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路挽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敲字，生怕对方又发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额头！就轻轻碰了一下！】

伍小五直接甩了条语音过来，笑得喘不上气：“哈哈哈，那你死个屁啊，兄弟！你是小学鸡吗？咋变这么纯情了？！不就是整了个双性恋初体验嘛，淡定点，稳住，弯弯，别跟自个儿较劲！”

路挽盯着语音，烟都忘了抽，心想：淡定个鬼啊！我弯了十年，别说男团了，连男模的腹肌都没亲过，昨天却亲了个甜妹的额头，这不科学！

他emo得一塌糊涂，憋不住发了条屏蔽父母的朋友圈：

【我可能是冒牌gay，谁来验个货？我出鉴定费！】

覃果第一个点赞，还敲来私聊：

【我来鉴定，免费~】

路挽盯着屏幕，心跳又乱得像踩了火箭，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回：

【别来，我还在自我剖析，脑子乱得跟你那咸甜双拼还差一拼。】

覃果回：

【那我等你剖析完，反正我跑不掉啦~】

路挽看着这话，突然觉得这妹子淡定得像个老禅师，比他弯了十年的脾气还猛，自己在这头emo得跟个菜鸟似的，而她早稳稳当当架好网，等着他这只瞎扑腾的蛾子一头撞进去。

他扔下手机，靠在阳台栏杆上，望着外头还没干透的街景，烟烧到手指才回过神。

覃果果真言出必行，没直接杀到他家门口，但……也没消停过。

她每天准点给路挽发微信轰炸，不是催他表态，而是甩出一堆日常小片段，像在拍甜点师vlog：

“今天做了个咸味马卡龙，客户尝了说像毕加索的涂鸦，这形容抽象得我自己都听傻了。”

“店里捡来的那只橘猫又溜了，我追了好几条街也没把它揪回来，倒是差点拿个马拉松奖牌回来。”

“你画画了吗？我赌你又熬夜了，黑眼圈都能当画框裱起来了吧。”

路挽盯着这些消息，手指悬在键盘上，想回又怂得不敢动。

他试图把自己和画笔锁死，逼自己画帅哥转移心思，想捞回那颗迷恋腹肌的硬核初心。可画着画着，笔锋一拐，帅哥的嘴角莫名其妙变成了覃果的傻笑，肌肉棱角愣是软成了她的甜妹曲线。他崩溃了，画笔一扔，画板砸出个脆响，盯着那张甜妹版猛男自暴自弃：“这女人果然是病毒吧，入侵我脑子还带自我增殖的，我特么扛不住了！”

他终于顶不住可恶的温柔炮弹，手抖着回了她一句：

【你老发这些干啥？不累吗？】

覃果秒回：

【怕你emo，我在等你想明白呢~姐妹！】

路挽愣住，随即飞快打字：

【想明白啥？我都快成想太多星人在地球的VIP会员了！】

覃果甩了个小作文过来：

【想明白你喜不喜欢我呀~】

【上次我就说过啦~如果你是弯的，咱俩就当姐妹。如果你是双的话，那更好嘛，我也不吃亏嘿嘿嘿（笑）要是你告诉我是外星人，那我就立刻收拾行李，准备飞向你的星球~嘻嘻嘻~】

【你是什么生物呀~从来都不是问题，因为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路挽盯着手机，心软得不行，手指一滑回了句：

【你赢了，我再想想。】

覃果立马回：

【好呀，我给你做蛋糕庆祝，咸甜双拼的那种！】

他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翘得老高。

这姑娘不光是甜品界的永动机，还是温柔界的核反应堆，基佬都招架不住这腻歪劲儿。

路挽靠在椅子上，手里攥着手机，乐了半天。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栽了，不是栽进双性恋的沟里，而是栽在覃果这块会走路的咸甜双拼蛋糕上。

甜得让人晕乎，咸得让人心动……弯不弯的，好像也没那么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