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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笔一袖,一湖光一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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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郡主推开她的手,发倔地用袖子擦了擦:“……管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做什么,他有什么好的,不过生得好看些,为人跋扈些,会惹我生气罢了。”

她说着就将还没有收走的那支盒子猛砸出去,怒着哭腔,骂道,连头一回送的生辰礼物都是在自己笔架上随手取下来塞给我的!

青石地面上,长盒遽然摔开,踉跄得吐出那一支簪花小楷。

宝珠一阵惊愕,见如火红衣一起身,飘然冲去,使劲儿踩笔。

真的踩坏以后,她又慢慢蹲下去,紧紧地握在双手里,大哭起来。

宝珠不敢过去,只得攥着泪湿的帕子,冷怵未平,都说误人,误人,情之一字,如此误人,难道真就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庭前寂寂,青梅树跌落两颗梅子,滚到草丛里,等不及成熟。

风从曳地的裙裾上吹过去,娉婷郡主哭着哭着,在模糊泪光之间看到双手恸扎出了血,那红在掌心漫溢……十指连心,是心头血。

与此同时——

清缘王府。

瓷皿摔碎的声响惊动了台阶上的人。

那一身云锦灿金袍迅疾卷入,抽开长纱,只见云姜蹲在地上,用袖子将手裹着,凭感觉将瓷片扫到一起。

“这是做什么?”

陡然出声反而吓人一跳,云姜一个手抖,被尖锐的瓷片戳伤了指。她甩了甩手,一下子被人捞住,独孤无忧将她携到桌前,沉了嗓音教训:“毛毛躁躁,毛毛躁躁,平日里这么能言善辩,怎么这时候就不知道使唤人了?”

云姜坐在凳子上,感觉指尖上一阵温凉吹息,戏谑这人十分孩子气:“使唤你倒好,你来给我为奴为婢,才叫人欢喜。”

独孤无忧又轻轻吹了两下,拿丝绢擦了指尖冒出的新红圆点,哼笑道:“只会耍贫嘴,”他一边裹上帕子,一边仔细叮嘱,“小瞎子,我今天不会回来了,你夜里小心些,外头有婢女值夜,尽管使唤。”

好一阵捯饬后,他在她手指系上一个花结,闷闷地笑出声。

云姜晃了晃手,嘟囔道:“好大的本事,绑成这个鬼样子,再来慢点就好了。”

独孤无忧眸光清澈明亮,看了她一眼,又瞥向地上的杂乱。

白靴踢了踢裙摆边的碎瓷,他很是满意地起了身,故意拍了拍她的头,轻声说:“不要乱跑,也不要做出些颠三倒四的事情,嗯?”

云姜抬起手,揉了揉头顶,听着不是滋味:“每天不来吓唬我,心里过意不去?”

“谁叫你有本事,每天不来盯着震慑两句,总觉得不放心。”

那可真是高看她了……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还不至于蠢到那地步。

云姜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扯着手上的花结,怪沉的。

一支手探来打了她乱揪的手,独孤无忧静静地凝著她,唇畔笑意柔和:“不许乱拆。”

云姜搓了搓手背,嘀嘀咕咕:“不是要出去?还不走?”

“就走,就走。”

独孤无忧连连应是,眯眸看了她一阵,才转身出去。

长纱袅娜地落回原处,她听得这人在堂前吩咐了婢女,絮絮叨叨。

“要小心伺候,时时守着。”

“遵命,世子殿下。”

“嗯。”

他负着手,朝纱后再望了一眼,看那一袭淡白衣裙恍恍如剪影,恬软得像方才握在手里的那一团丝绢。

临下台阶时,他衔着那一抹笑,宽袖迎风,步伐沉稳了许多。

清缘王府邸前。

飞檐翘伸,雕花浓彩明艳,其下一道修长身影环胸而立。

陪客的正主并眺天光,与他寒暄两句,不多时,一名白面少年从府内影壁前路过,正在嘱咐仆从。

郎旭不经意一瞟,突然定住,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那个谁,你还在啊?”

本要走过的白面少年一回眸,瞥见郎旭,不得不笑着走上前,拱手行礼:“见过郎二公子,白芨。”

郎旭盯着他白得发腻的肌肤,笑容风趣:“喔,白芨,这名字倒好,听说白芨治面上疮,令人肌滑。”凝眉苦思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恶意,“你成精了?”

白芨眉上跳了跳,微笑着:“身未浴泥,血肉生养。”

郎旭眯了眸子,耸了耸肩,朝清缘王笑道:“涵养功夫倒好,长欢,你手下能人颇多。”他又一扫在不远处的侍卫长泽漆,这人腰负寒剑,神情凌厉,“个顶个的强。”

独孤长欢背着手,望向外头空荡的街,随意道,你喜欢?那你请回去如何?

那一头,白芨笑意幽幽,郎旭一挑眉,只说消受不起:“这小子瞧着阴恻恻,忒坏。”

恰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来,蹄铁声咔哒咔哒,驻在了前头。

天青袖子如水波摇摇,独孤长欢一步一阶,嗓音淡漠:“那你在这里胡编乱造。”

白芨笑着拱手跟上去。

郎旭一颔首,目送二人上了车驾,独身在邸前,嘴角微沉,似有谋算之意。

待蹄铁声快消失在街上,一袭云锦灿金袍才踏上台阶,他眸光一锐,锁住了街角没去的一排流苏穗子。

“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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