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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春时若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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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烟贞张开手,打量着自己的指尖,这一只手破损得厉害,却有余力。他不再看门口的人影,反而轻描淡写地问道:“你不是出去找东西?”

“自然,东西正在这里,不带着怎么出去?”

那声音挟了丝笑意。

下一刻,凌厉的掌风就侵袭而来,兰烟贞迅速翻身一卷,拽住了这人的手腕,狠狠地反折。

独孤无忧趁机踩在他的伤腿上,与他混打在一处,两人互相掐住了对方的颈,来回翻滚之中,听得到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这金冠少年眉间阴毒,眸光冷厉得似银绣箭上的寒锋。

他擒住兰烟贞的颈,死死地压着,有一种手刃仇敌的痛快与激荡:“我本来记不得兰烟贞这个人,但是近来反复猜疑你的身份,直至今日你说的话倒是教我确定……奉朝国姓上官,本来却是姓兰,你正是上官仪!狗皇帝!”

兰烟贞眸子亮锐得惊人,一扫方才孱弱惨白的病态,处于下风仍然镇定自若:“怎么,被双生哥哥放逐到这里浑浑噩噩久了,突然想要为秀朝做件大事?真是愚笨,这样久才猜出来,比你那双生哥哥差得远了!”

他说着就一提右膝,将身上的独孤无忧顶翻,继而利落一勾腰,反旋住对方的肩,准备用腿弯绞杀这金冠少年:“得知了又如何,你以为你杀得死我?还是我会束手就擒?”

被腿弯捁得脸色涨红的独孤无忧忽然借着香台一蹬,生生将兰烟贞撅过去,尘飞灰扬,两人撕打得犹如狂乱的野兽。

被甩出去的兰烟贞抹了一把方才倒出来的陈年香灰,兜头给了独孤无忧一拳,顺势将香灰一按,灼伤了他的眼睛。

谁知独孤无忧忍着痛,敏捷地扣住了他受伤的小腿,将他整个人旋撞到柱子上,兰烟贞登时磕得闷哼一声,浑身脱力,不禁怒骂这笨驴真是一身的蛮劲儿!

“狗皇帝!”

“臭小子!”

两个人势均力敌,一直打到一刻后,都还未分出上下。

本来满是尘灰的墓庙里现在血迹四溅,凌乱不堪,兰烟贞捂住撞伤的胸腹,眸子微眯,连连喘气。

靠坐在门旁的独孤无忧也好不到哪里去,鼻青脸肿不说,颈上还多了一圈紫红的指印,这死皇帝……学的都是一招致命的杀人术!

但这人毕竟伤了腿,体力不大如他。

独孤无忧借着破门勉强站起来,又狠狠地揩了一把流血的嘴角,冷笑道:“你没力气了,还是痛快点,干脆受死。”

这人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还没有走拢,就听得门外的脚步声,那道瘦削人影捧着香炉罐,闻到混乱的气味,尤其是香灰混杂着浓厚的血腥,不由得皱眉。

独孤无忧正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她的面杀人,就听云姜问:“纨绔,你回来得这么快?这里怎么回事?你们打架了?”

她边说边跨进门来,眉尖颦蹙得极紧:“兰烟贞,为什么不说话?”

捂着胸腹的兰烟贞一斜眼,察觉到他的迟疑,登时气若游丝,连连咳嗽:“小麻风,他一回来就打我出气,差点活活将我打死了。”

独孤无忧嘴角微微一抽,不服气地舔了一下破损的唇,很是暴躁气愤。他盯着故作良善的兰烟贞,懒得争论:“虽然是我先动的手,但是他说话极不中听,实在气不过就……你知道他口无遮拦,自视甚高,连我背了他三四天的情分也不顾。”

一说话,喉咙痛得像被炭灼过一样,眼睛也是。

他揉了揉眼睛,里头血丝爆起,猩红得就像恶鬼:“你来看看我的眼睛,他方才塞了一把香灰到我眼睛里,疼得睁不开了。”

“要我说,你们俩都活该,怎么不打死一个再直摆在这里?”

云姜将香炉罐捧过去,叫独孤无忧低下头来,掬水为他清洗眼睛。

兰烟贞见她不管不顾,幽幽地埋怨:“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你还用给我打的水替他洗眼睛,他活该,不是么?”

“他年纪小些,伤的又是眼睛,真成了我这样的瞎子怎么好?”

水清清凉凉,将方才的涩痛与热辣一并洗去。

独孤无忧唇畔轻扬,附和道:“疼得好厉害,不会真的看不见了罢?他力气大,将我鼻血都打出来了。”

“你明知道打不过他,还要动手……还有,他是个瘸子。”

云姜简直眼不见心不烦,这两个人总是暗暗较劲,烦得紧。她给他洗干净眼睛以后,又给他擦了擦脸,啧啧称奇:“就这种境地里,你们还能打一架,真是窝里斗,嫌死得不够快。”

“我不要他洗过的水。”

见她要用擦过的帕子给他擦脸,兰烟贞别过头去,不要她拿人使过的。

云姜冷冷一笑,使劲儿掐了他的脸,痛得他大呼小叫:“他也打我的脸了,你怎么还来打我?”

云姜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重重地摁着:“你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这么远的路,我一路摸回来都千恩万谢了。”

“他不是好端端的,能走会动,叫他去打水。”

“那……纨绔,你去打一罐水回来,一会儿烧水熬药。”

云姜将那只香炉罐递出去,里头的水波荡漾着一丝纹,独孤无忧抿着嘴角,眸中隐隐深暗,旋即笑着说:“那好罢,我去去就回。”

他出门时,谨慎地往里顾了一眼,确定兰烟贞真的没有余力,才轻快地出了门。

云姜叹了一口气,蹲下身,触到这人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微微避了一下。

兰烟贞忽然看清她眉间的担忧,明白她故作不知,冒险来打断这一场争斗,沙哑地说:“有些破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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