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冷光映得他英俊的脸庞像个索命的吸血鬼。
曲寿:“……”
我谢谢您嘞。
“您真是我见过最敬业的咖啡精。”他嘀咕着,认命地抓起外套。
雨哗哗地下着,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成了街角唯一的亮光。关东煮“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蒸汽模糊了玻璃罩,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海鲜香。
曲寿抓起一串鱼丸,指着许与稻郑重其事道:“稻酱,你其实是机器人吧?靠吸收甲方怨气续航的那种?不然谁能这么连轴转还不宕机?”
许与稻慢条斯理地咬断竹签上的海带结,瞥了他一眼:“我是你上周二在茶水间打翻的咖啡成精,专门回来找你算账。”
“……”曲寿愣了几秒,筷子差点掉桌上,“那我是不是该给你供个摩卡牌位?”
还没等许与稻回怼,玻璃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湿漉漉的柴犬玩偶服跌跌撞撞冲进来,抖了抖毛,水珠四溅,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毛绒玩具。
“哇!”曲寿眼睛一亮,掏出手机,“是楼下新开的狗咖宣传员!怎么半夜还在打工哇,太敬业了吧——好吧这不不是重点!稻酱,快帮我拍张合影!”他一边说一边蹦到柴犬旁边,比了个剪刀手。
“拍个鬼。”许与稻一把揪住他的卫衣帽子往外拖,“回去把哈士奇的舌头P回正常尺寸,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桥豆麻袋!”曲寿挣扎着,顺手把刚买的热可可贴上许与稻的脸,“稻酱~你闻起来像被雷劈过的爆米花,热乎乎还带点焦香。”
许与稻皱眉,刚想吐槽这什么鬼比喻,就见曲寿一脸坏笑,手脚麻利地把两人的外套系在一起。
“双人连携技能发动!这下我不会走丢啦!”他得意地晃了晃身子,外套上的绳结晃得像个歪歪扭扭的蝴蝶。
透明雨伞下,许与稻低头盯着自己被强行打成蝴蝶结的Burberry风衣,沉默了好几秒。他伸手捏住曲寿的后颈,声音低沉:“再叫我稻酱,就把你种进发财树花盆里,浇点咖啡当肥料。”
曲寿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我可得祈祷别发芽,不然您还得给我浇水。”
雨伞在暴雨中微微摇晃,伞下的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水花回了公司。便利店的灯光渐渐模糊在雨幕里,只剩关东煮的香气还萦绕在空气中。
次日晨会,会议室灯火通明,投影仪上赫然是那只舌头终于恢复正常的哈士奇。
财务总监盯着许与稻袖口的卡通创可贴,迟疑地问:“许总受伤了?”
许与稻冷淡地抬眼,目光扫向角落——曲寿正偷偷给投影仪贴假睫毛,还顺手画了个wink表情。
“被萨摩耶咬了。”他平静地回答。
财务总监:“……?”
“还是雪橇三傻里最疯的那只。”他顿了顿,补充道,“昨晚差点没拴住,跑出去淋雨了。”
财务总监一脸懵,默默低头翻文件,心想:许总什么时候养狗了?
几天后,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许总的风衣会自己打蝴蝶结,曲总监的睫毛能预测项目进度。
茶水间里悄然多了一尊“拖延症退散神”,神像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旁边还摆着半包浪味仙和一个坏掉的拨浪鼓。
有人说,半夜路过设计部,还能听见多肉们低声抱怨绩效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