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疏原。看看你带出来的学生。”
“不必了。”
韩寒梅:“其实只是认为柯泽女士的某些生活习惯不太好。需要纠正。”
“那也不用。”
“说起来,柯泽小姐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不知道。”
“你们外岛混血是不是只会说四个字?”
“啊……姐好像早上说出门散步来着。没听到杨疯子的声音,我还有些不习惯。”阮小天默默举手。
“这么晚都不回家。”
“现在才上午九点。”
“也不知道她出门时去做什么了……搞得我心脏怦怦跳。”
韩寒梅同样深有同感:“总有种一秒不见柯泽女士就会偷偷弄出什么大动静的感觉。需要心脏有强大的适应能力。”
阿德莱德又问:“诶,阮小天,你怎么知道柯泽小姐出门了?”
“我在客厅,姐走出去的时候好像被我拌了一下。然后我醒了。”
“看来睡沙发也有好处。”阿德莱德若有所思。
木柯泽:“……”
这到底是谁的家?
怪不得她今天进小区的时候,保安大叔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就算模拟也推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成分。
为什么这群人像雨后春笋一样叽叽喳喳地冒了出来。
笋还好点,笋起码不会说话。
不用手动静音。
声音很吵闹,连家里门开了都不知道。还是韩寒梅眼尖,发现了她。
“杨疯子怎么样了。”木柯泽换掉拖鞋,踢踏踢踏地走过来,抱着抱枕就坐到了沙发上。
阿德莱德看了季疏原一眼,甩了甩卷毛:“在我的医院里安置。”
“护士们说她的情绪十分激动。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
木柯泽低头:“嗯。”
季疏原问:“那个工厂,追查得到溯源吗?”
木柯泽想了半天:“很难吧?”
“……啊?”阮小天睁着眼睛,“姐你在开玩笑吗?你都不可以吗?”
“中心区的核心密钥是与神庭院一个等级的。”木柯泽端着白开水说,“很多年前设下了,我是天才不是哆啦A梦。”
“姐你居然还知道哆啦A梦……哎呦!”
阮小天胳膊又被木柯泽挨了一击,叫了一声,抬眼的时候发现阿德莱德和季疏原都看了过来。
他突然有些毛毛的,某种直觉让他缩到韩寒梅身后。
“看好咱姐,”阮小天低声说,“我不想咱姐家里再来住四五六七八个男的。”
“……”
韩寒梅无语地瞥他。
木柯泽: “多半追查不到,可能也只是个代工厂,身份查到最后发现是某个乡下过世的老人。”
阮小天听得目瞪口呆:“姐你怎么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木柯泽继续道:“不过这段时间起码会收敛一些。供应商找不出来,采购方,物流,分销商之类的,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季疏原思考:“需要找一个商人。但商人重利和人脉,这种事情要得罪的人很多。”
“这样还不够。”
木柯泽斩钉截铁地说:“必须要有足够强大,最好是自己本身就有绝对的话语权,已经有把控市场的实战经验。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这个条件的话……”韩寒梅思考了一会,“可能更加不会愿意出面了。平时我们接触不到的。”
“要是他能懂抛物线就更好了。”木柯泽幽幽道。
“……”
听起来很像是一个具体的人。
柯泽女士难道已经有人选了吗?
这些天相处下来,韩寒梅对木柯泽独特的语言艺术已经颇有体会。她看向她,对方又没反应,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韩寒梅收回目光。
“我问问我妈我爸吧。”阿德莱德抓了一下自己的卷毛,有些头疼。
季疏原看出他的勉强:“怎么?”
“当初就是不愿意继承家业才学医的……”
阿德莱德叹了口气,又看向木柯泽,眨巴眨巴他的湖蓝色眼睛:“柯泽小姐,我做的牺牲可是很大的。”
又把私人医院给黑了,又要麻烦检测基因,接下来很有可能还得继续拜托阿德莱德。
就事论事,即使是旁观的韩寒梅也觉得有些压榨。
“那你想要什么?”
便听木柯泽问。
阿德莱德立刻回答,像是早就打了腹稿:“我先存着,等我想好了就会来找你。”
“你现在不打算提吗?”木柯泽难得很主动,不知为何,似乎出于好心地说,“早点说出来的话,我还可以好好准备。”
“不必急于一时。”阿德莱德自信地说,“我很有耐心。”
木柯泽“哦”了一声。
季疏原敛眸,盯着陷入思考的木柯泽。
“在那之前,柯泽小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杨……杨女士?”阿德莱德问,“护士们告诉我,她的情绪十分激动,恐怕需要注射一些镇静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