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多鲤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辞。

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手指认真地从上划到下，把所有餐品都看过一遍后，死死按住最便宜的沙拉选项：“我吃这个！”

方澍挑挑眉：“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蔬菜，说都是奇怪的草料。”

“我要减肥。”多鲤坚持。

“行。”

方澍面不改色接过手机，点了一份招牌牛排套餐，外加奶油蘑菇汤。

上菜过程中，他眼睁睁看着多鲤咕噜咕噜喝了三杯柠檬水，陷入沉思，目光下意识往下面看去。

“菜还没上呢，喝水就喝饱了。”

“这可是免费的！”多鲤强调，看着方澍，心里把自家铲屎官和大手大脚划上等号。

“我要喝回本！”他继续宣布自己的豪情壮志。

“好。”方澍配合地鼓起掌。

有人捧场，多鲤更兴奋了，在鼓励下越战越勇，上菜前跑了三趟厕所。

牛排终于上桌，煎的熟度刚刚好，带着热腾腾的肉香味，再配上旁边的意面时蔬，勾得人馋虫大动。

方澍拿起刀叉，先把牛排快速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随后叉起一块尝了尝，便皱眉推给多鲤：“有点煎过头了，不太合我胃口，你想尝尝吗？”

多鲤都已经抱着他的一盘草开啃了，结果天降惊喜，砸的他晕晕乎乎。

“你真的不吃了吗？”他追问。

方澍用重新下单的动作回复了他。

好吧，可能他的铲屎官比他记忆中的更挑食一些，老了的牛排虽然很好吃，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强迫方澍吃。

想通了的多鲤快速叉起肉块塞进嘴里，幸福得眼睛眯成缝，却没注意到方澍悄悄把盘子往他那边再推了推。

很快方澍新点的牛排也送了上来，这次他倒是没有说牛排的问题，而且挑起了配菜，并且极其自然的把水果和其他上一份没有的东西都挑到了多鲤盘子里。

多鲤无知无觉，埋头猛吃。

结果很显然，吃到三分之二时，多鲤就僵住了——猫胃容量告急。

他偷瞄方澍，对方正用面包蘸蘑菇汤，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奶油。

“我饱了……”多鲤小声说，尾巴因为浪费食物而丧气地垂下。

方澍接过盘子，把他剩的牛排自然拨到自己这边：“正好，我还没吃饱。”

两人互帮互助和谐地解决了午餐，准备继续回书店复习。

中途路过一家甜品店，多鲤成功又挪不动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还很撑，但现在看到甜品，他又觉得肚子里还有位置。

看起来简直就是小可怜，旁边观察的方澍作出评价，干脆拉着多鲤走进甜品店。

“我不吃甜品的！”多鲤急得扒拉方澍的手。

方澍淡定拆穿：“你上周偷吃我买的草莓大福时也是这么说的。”

说完就让多鲤在店里走一圈，但凡他多看了几眼的都拿了一份付款。

装得满满当当的袋子被递过来，方澍接过，面不改色。

“这就当做是你好好学习的奖励，只要我觉得你听话，有进步，就给你一块，算是帮我完成老师请求的报酬。”

是这样算的吗，等价交换，多鲤听得头都大了，迷迷糊糊同意了。

接下来整个下午，多鲤还是没做对几道题，但甜品还是以各种理由到了他的手上，等两人收拾好准备回家，更是全都给了多鲤。

好幸福，多鲤抱着一袋子甜品，开心的冒泡泡，和方澍在一起真好啊。

回去路上，多鲤走在方澍后面，甜品被放到书包里压的沉沉的，但丝毫不影响他踩着方澍的影子蹦跳，走过路灯，两人的影子重叠，多鲤指着地上比划：“你看！我比你高！”

方澍默不作声走在前面，突然一个转身，多鲤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形成拥抱的轮廓。

多鲤慌忙后退时，方澍抬手用指尖隔空点点他嘴角沾到的巧克力屑：“笨蛋，嘴角有巧克力。”

一张餐巾纸被递了过来。

纸巾压在唇畔的力道让多鲤僵成雕像，直到方澍走出三米远才回神，边追边喊：“等等！你能不能让我走前面！”

前行的身影被路灯拉长，最后消失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