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灯光,沈宁溪很快看到一把刀插进门缝,刀刃锋利,闪烁着寒光,她心跳加速,快速轻挪到门后,待门一开,迅速伸刀刺向来人。
反击便在一瞬间,犹如电光火石,沈宁溪出手很快,可刀伸出去时才知自己自不量力,对方力量很大,如蚍蜉撼树,只一个砍刀手便压制住了她。
“你是谁?”沈宁溪半边脸抵在门板上,低声询问。
王靖宗不用说话,他只是凑上前,像闻香一样,在沈宁溪的耳边轻轻一嗅。
沈宁溪瞬间汗毛直立,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王靖宗,你......你竟敢!”
沈宁溪简直气急了,竟然连名带姓地喊他。
她这样,顿时教王靖宗更加稀罕起来。
想起曾经在王府温存的那段时日,那时候,他也是这般逗弄她,每次都要逗得她跳脚,才肯真正地满足她。
忆起往昔,王靖宗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
沈宁溪听了,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但她不敢说话,越是这个时候,王靖宗这个人越是人面兽心,无法控制。
王靖宗见她故态复萌,心情颇好,起了逗弄之心,在她耳边冷声道:“四娘子只要答应我不喊人,我就放了你。”
沈宁溪如花枝乱颤,闭着眼,努力调节心绪,道:“好,我答应。”
王靖宗不过是逗她,她这么聪明,自然知道喊人过来吃亏的是她。
轻笑着,放开她。
沈宁溪立刻调转身体,后背紧贴门板,却不曾想,王靖宗放开人根本没动,两人猝不及防就这样面对面站立,距离十分近。
王靖宗掀了眼皮,在昏暗的卧室里,语气很是肯定,他道:“四娘子知道在下的心意吧?”
沈宁溪目露凶光,然则,她其实并不知道王靖宗所言,是为何意。
她所知道的仅限于,王靖宗是草莽出生,血脉显贵,虽放浪不羁,但骨子里尚存一丝王氏的清高,不会做令人不耻的事。
是以,她依旧清高,横眉冷对,“不过痴心妄想,你早点离开,我姑且放你一命。”
王靖宗眼眸微眯,灯光太过昏暗,又是从他后背射出来,叫人看不清里面所含深意。
但他动作很快,且肆无忌惮。
他低头,飞快地在沈宁溪的红唇上,啄了一下。
五雷轰顶。
沈宁溪蓦地睁大眼。
触感瞬间即逝,但留下的羞辱和愤怒如排山倒海,汹涌澎湃。
“你......”沈宁溪怒不可遏,抬首一巴掌扇过去,王靖宗早有预料,轻轻松松攥住她的手腕。
沈宁溪换手,再来一把掌,依旧被王靖宗拦下,王靖宗向前跨出一步,早有预防地挡住她下一步动作。
再横肘压住她的脖子,这下子,她是彻底被制服住了,不过好在,她一手被他横亘在胸前,到底护住了一方领土。
手脚不能动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令人窒息的岁月,数年委屈、多日心血,在这一刻全部功亏一篑,沈宁溪气怒交加,恨不得咬死面前这个人。
无功半响后,奔溃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靖宗摩挲掌下凝脂,温润触感令人热血沸腾。
他轻笑:“今日来,好让四娘子知道,在下是个莽夫,行事不当在所难免,四娘子可不一样,身贵命好,若与我玉石俱焚,不值当。”
沈宁溪咬牙,“你答应过的,既往不咎。”
王靖宗:“我是答应不跟你计较前事,但咱们现在说的是另一件事。”
“还有何事?”
王靖宗将她两只手握在左手,右手去摸她的腰肢。
沈宁溪的脸一下子白了,浑身僵硬如竿。
王靖宗却已顿住,问:“我的玉佩呢?四娘子不会扔了吧?”
沈宁溪暗暗松了口气,道:“我收在箱笼里了......明日,明日我就带在身上。”
她很快反应过来,此时不能和王靖宗硬碰硬,也不敢提什么现在在睡觉自然将玉佩卸下来的话,对王靖宗的恶性,瞬间提高警惕。
果然,王靖宗手指又动了起来。
沈宁溪僵硬着,不予一丝回应。
王靖宗忽然顿住,反倒不敢再动,低声叮嘱:“以后都带在身上。”
沈宁溪点头,幅度极小,动作极快,如捣蒜一般。
王靖宗继续提要求:“别急着成亲。”
沈宁溪仍点头。
王靖宗见她真的被吓住了,自己也有些忐忑,她的脾性,到底令他忌惮。
松手,后退两步,见她似乎松了口气,靠在门板上支撑,王靖宗后悔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跳窗而出。
落荒而逃。
室内恢复平静,沈宁溪顺着门板滑落在地,此时才敢露出半分仓惶,后怕之色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