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闻您手下有一养猪场,”他道,“不知能不能向我们提供猪肉?”
谈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宁永年道:“我为何要提供与你们俩?”
“我俩来着君南大饭店,此乃君南山最出名的饭店,盈利颇丰,”代当康答,“如果我们强强联手,您也会赚得更多。”
“既然你们明白我有养猪场,那你们也要知道,我并不缺钱。”宁永年道。
“其实,和我合作,归根结底,是在帮助你们,”他瞥向二位,“那我的好处呢?”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把话说死了,代当康梗住,不知道怎么接。
宗青耕开门见山:“那我二位有什么能帮上山魈大人的,大人肯和我们做这笔交易?”
哎!怎么能这么说!
宗青耕一看就不懂社交潜规则,这句话打得代当康猝不及防。宁永年居然接话了:
“不难,”他道,“跟我学做一道菜。”
啊?
就这?
之前,两人查了下山魈的好感度,是63%,虽然不知这“学做一道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起码能确定,这道菜的原材料不是他俩。
但是,现在想也想不出头绪,还不如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
说完这件事后,代当康便去账房结账了,宗青耕等着,想着这次能赚多少钱。
结果——
“这么多!!”宗青耕被面前一匣钱亮瞎了眼,“代当康咱俩发财了!还有金子!”
“金子是离朱大人额外赏的——多亏你出奇制胜。”
少爷代当康平静地合上盖子,生怕宗青耕兽/性/大/发连金子带盒子全吞下去——他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
宗青耕跟偷到鸡的黄鼠狼似的,一脸不值钱样儿,满眼恨不得嫁给钱。
“你打算存多少给书?”代当康问。
“……全存?”
“我想留一点日常花销,”说着,代当康拿出一些,平均分给他和宗青耕,“拿这么多可以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赚来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宗青耕丝毫没有废话,接来这笔钱,“嘿嘿,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花了。”
“只要别去青/楼,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代当康抛起一枚银币,再准确接住。
“我当然不会去了!”
马车行至岔路口,代当康突然停下。
“你要去镇上?”
这么大的工作量,通常代当康做完后,都会选择原地躺下,这次居然还有精力去镇上。
看来他的药是有用的。
“嗯,我去店里找下文乐,”代当康答,“估计不会早,不要等我。”
宗青耕也没急着回去,去药堂那里转悠了下,顺便教袁寓“四君子汤”如何配制,正巧碰上采药回来的南花朝。
“文乐身上的毒,解了些吗?”宗青耕问。
南花朝为这事头疼好久了:“进展很慢,你的法子我的法子都试过了,都不太行。我准备等我师父来后,帮他看看。”
南花朝的师父,是鹊鸿山相当厉害的名医,宗青耕也略有耳闻。
说到南花朝师父,宗青耕突然回忆起什么,但记不太清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师父回来后,你……”
“我要跟着师父云游四海,”南花朝答,“师父说我资历已购,可以畅游四海了。”
宗青耕“啊”一声想起来,声音有些怅然:“这样一来,我就少了个知音啊。”
“聚散终有时,有散也好,来日定会相见。”
宗青耕一笑:“先别急着伤感,还没到时候呢。”
虽说不要伤感,但毕竟是宗青耕志同道合的好友,这一离开,车马慢,信纸飘飘,就不知何日再见了。
就像诗云“多情自古伤离别”,离别之情就像这一把钝刀,只会在之后某先日子里,乍一想起,迟钝茫然的疼痛。
为转移淡淡的离愁,宗青耕回到家就马不停蹄地干实,照顾好麻花后就是两人的家,宗青耕扫不畅快,直接来了个大扫除。
大工程一来,日薄西山,他终于得到空闲缓神,却发现,代当康迟迟不回来。
代当康难得晚归。
宗青耕无聊,搬了一张摇椅至院内,麻花趴在他脚边,远方日落走得很快,估计也觉得天很冷吧。
等着等着,日落下,车马遥遥赶来,一声“驾”传到另一边地平线。
是代当康。
宗青耕连忙上前,却被他身后拖来的东西吓一跳。
这拖了个……床?
他骑马尚没宗青耕那么熟练,有些拘谨,和马相敬如宾之感。
款款而来。
他小心翼翼下马,道:“给你打了张床,加急,等到现在。老板要回家吃饭,不帮我拖,这车明天还要自己还回去,烦死了。床你搬,我搬不动了。”
宗青耕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嘴唇张张合合,吐不出一个字。
代当康回头,夕阳相映,温暖柔和。
“有钱了,别再睡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