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雨生仰直脖子循着气息而上。
“啪!”
随着一阵衣物摩擦的撕扯声,一记响亮的巴掌落下。
“你当真疯了?”
元心气息不稳,慌乱地从言雨生身上下去,脑中尽是过往那些恶劣行径的小人,尽是一些不尊重人的丑陋面目,踉跄生疑地后退,直碰到桌子了才回神,身子靠着桌子,尽量忍住发抖。
“吴明。”
吴明是元心永远的依靠。
此时的叫唤虽然少了先前的果绝,有气无力,游丝般轻,但他只坚定地唤了一声,根本不担心那人听见还是没听见。
来人的脚步声匆匆,划火柴的火星瞬间擦亮,灯盏被点亮,小火苗跳窜,微光收缩放大,一圈圈增强,到照亮整个房间。
乱糟糟,元心揉乱的衣服和言雨生眼红的明眸,双方互相看在眼里。
“请这位?”
“皇上身边的侍卫出去。”
打人的手掌麻疼的,呼吸也缓不上劲,元心顿了顿低吟着。
“臣,言雨生,家住城南六条街言将军府,父亲是守边将领,母亲是前相国千金,父母安康健在,而今。”
言雨生一通耿直输出后低头清清嗓子,爬起来,收起狼狈样,上前。
上手为顾怀整理衣裳,手抚过脖颈,扯出内领,盯着衣领合紧了,哑声说着情话:
“臣,年方二十八,不曾嫁娶。”
又趁人这会儿安顺,轻抱:
“久,九王爷,再会。”
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言雨生才松开怀抱,自行离去,出门前不忘瞧了这位“吴明”一眼,睥睨:
想来顾怀这些年一直与他在一起,啧,认不认识,就随便让人“欺负”顾怀,也配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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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心里眼里只有元心,他尽量审视现状,见主子发狠很心疼,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放人进来的。
七年,足矣改变很多事,改变一些人的态度。
时间越久,欲望被放得更大,他再也没耐心了。
吴明跪在元心面前,不敢看他,低头:“您没事吧?”
“有事,有事,吴明——”
“可恶——”
元心拽着吴明的领口,缓缓下瘫,伏在自己的手臂上,悲恸。
“怪你,都怪你!”当年若是西去,也不会这么伤,多吃了好些苦。
“咳,咳,凭什么,凭什么?他的父母健在,凭什么,他一切完好,还要向我讨要——”活着就难,他还想要我爱下去?
右手手腕上的白带在之前的推搡中早已松散,此时,一番胡闹彻底挣脱开来,露出三四条细长的划痕,触目纠心。
“主子若是难受,小的不让言侍卫再靠近您半步!”
原本以为今晚会是个和平局。终究成互相伤害了。
低言啜泣良久,大喘粗气的元心,慢慢缓和镇静下来。
抬眸看着吴明,轻笑:
“哼,好、啊。”
遂起身步调不稳地晃到床前,躬身躺下,扯过被子。
吴明找出琴师调的助眠香。
“别点。”不要睡觉,元心低声无力地说起,梦里梦外都是他。
“可是——”
“就要上朝了。”元心收了收被子,感觉冷,都不听话,吴明也不听话,说话都要解释一番才照做。感觉好冷,元心埋进被子里,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造的摇篮,难道不够他现世安稳一辈子吗?
“别走。”被子里的人请求。
“吴明?”
“我在。”
元心偷偷地哭了:对不起,你拉我上岸,你要负全责,吴明。
他为言雨生在广袤沙漠里建下绿洲,自己的心却干枯得泪也尽了。
他以前害怕他们离开,现在害怕他们接近却保护不了他们。
他以前哪里知道,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最亲近的人带走。
他,以前只差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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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殿外。
言雨生抬着双手,这双手吓到他了。频频后撤的他就要磕到桌边,撞上了会受伤乌青发黑的。可不管这双手再怎么拉,他也要躲,尽管后面有危险,他也不接受我的怀抱?
顾怀!知道的是你不认人,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顾怀,不要逼我下下一场场雷阵雨。
砸向墙体的拳头,皮再糙也不会在与残碎毕露的硬物搏击中取胜,啊!
小久,让让我,让让我,我更想润物无声地待你。
久久,我爱你,我爱你呀!
长夜,四更天,天上星星几颗?在这京城,只看得到明月亮的那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