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尼玛!你给我放手!”
“你会挨饿。”
万嘉旅的脑袋沉下去,“你给我滚。”
“我非要你吃呢,”纪榆抬眸瞧着他,“但是我只会给你吃一点点,保障你能活着的东西。”
“你疯了...”万嘉旅缩在他怀里,“你这么对我,你知道你出去你会被我弄成什么样吗。”
“没考虑过。”纪榆的眼眸顺着万嘉旅的嘴唇到他的喉结,再至他都是伤口的手。
“纪榆,”万嘉旅开始推他,但是他的力气并不多,“你给我死远一点,老子饿死了也不要吃。”
“是吗,你刚刚说你饿了要喂饭的。”纪榆将他安放至篝火边,扯下运动裤腰间的绳,在绕过他手腕的时候万嘉旅开始逃跑。
万嘉旅扒着地面,他的脚痛得已经麻木,他头上滚着汗珠,他又冷又饿,还在这里跟纪榆打了架。
万嘉旅趴在地上伸手去扯棍子想要站起来,他的膝盖刚要半跪着的时候,有人的手掌抓住了他好的那只脚的脚踝,万嘉旅脑后一紧。
他被人抓住脚踝拖着,然后被纪榆一把扯了过来。
万嘉旅的衣服在地上摩擦,连着脸颊一起,“闹什么?白费力气。”纪榆慢条斯理,拖着万嘉旅的脚踝去往篝火旁边,像是拖一条死狗。
纪榆拖着他的脚踝到篝火边丢下,他蹲下来,又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从腋下穿过手掌,把人整个捞了上来抱在怀里,把万嘉旅翻过去的时候万嘉旅都有点儿懵逼,这个傻逼又要干什么?
火堆里的红薯开始爆皮,万嘉旅运动裤的绳子被纪榆拉走,他拉的时候手还不经意的摸过了万嘉旅的小腹,“你找死是吧!”万嘉旅刚要翻过来打他,却被他膝盖顶住了小腹,万嘉旅吃痛之后还要翻身再来揍他,却被他抱着往火堆里面一送!
那火离万嘉旅的脸只有一寸!
万嘉旅连连抱住了纪榆的脖子生怕掉进火里而此刻,纪榆宽大的手掌一把从他的脖子上薅下他的手腕,那运动裤子的绳子穿过他的手腕,纪榆牙齿叼着绳子从背后紧紧一扯,万嘉旅整个胸膛贴在纪榆的胸口,“你给我死,草!”
万嘉旅的发怒没有什么力气,绳子太细,勒在他的伤口,本就酸痛的肩膀在这个时候发错骨头错位的声音。
纪榆将他的另一只手也反绑至身后,像绑一只羊。
“再动,我把你的手也打断。”纪榆的眼神流落在白色的水桶上,“把你绑起来塞进桶里养着,像种花一样。”
“出去了老子要你的命。”万嘉旅扭着被反绑的手,瞪着腿但还是有气无力。
“嗯。”纪榆淡淡说,“给你。
万嘉旅一口咬在纪榆的锁骨,血腥味渗了出来,纪榆却纹丝不动,他低头看见万嘉旅的脑袋垂在自己的肩胛,痛感从他的牙下传送至心脏,好望山下倒灌的泥水能打湿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惊雷还在劈砍,像天上的神仙对地面不恭动物的训诫。
纪榆在此时颤抖的手抚摸上万嘉旅的脑后,那行为像是赞同他可以继续,他的目光不像痛得昏聩而是希望他咬得再深一点。
纪榆的手指插入万嘉旅的头发,他发抖的牙关最后还是让纪榆闷哼出声。
夜里白光下,男人抱着少年,飘散的雨滴随着一阵席卷的风薄薄地撒在身上,忍不住让人颤栗,万嘉旅的口腔都是血巴不得把他咬死算了。
又在此时这阵风卷起那篝火就往人身上扑,万嘉旅刚发觉后背有点热的时候纪榆的手掌把他往怀里一送,弓身下意识的护着他阻挡火蛇。
万嘉旅的牙齿松开,在纪榆的怀里一动不动。
扭曲的姿势,酸痛的身体,山里的牢狱,未知的明天,万嘉旅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但是他在这个时候闻到纪榆身上的味道,呵呵,穷酸但是莫名安心。
万嘉旅感觉自己的血糖这会儿已经到了最低值,稍微再动一下就得昏过去。
他之前都是吃很多顿,每顿都吃的很少,从前他半夜饿了只需要起来摇纪榆一下他就会起来给自己做饭,跟当年包饺子再在寒风里骑着自行车送来那样毫无怨言。
万嘉旅只需要在手机上转发什么好吃的,纪榆就算第二天要考试也会在学校下课之后坐着公交车拎着菜出现在他家门口。
但是纪榆实在太穷了啊,他就算以后读书读出去了又如何呢,他就上个班能有多少钱?他爹一门心思都在他的那个小儿子上,现在也是读高中了,读的还是国际学校,他爸那个妾牢牢地看着他爹的钱,要是这个时候出柜找得还是这种穷不喽搜的上班族,家里也没什么家底的选手,万嘉旅真是两眼一闭去死了算了。
纪榆的手掌贴在万嘉旅的腰上,反绑的双手让他觉得好痛。
他的八宝粥勺子侩着红薯喂到万嘉旅嘴边的时候他不想吃。
“滚!”
纪榆微微一歪头,掐住了万嘉旅的下巴,就把勺子整个刮过他的牙齿,万嘉旅刚想吐出来,纪榆捂住了他的嘴巴,在他耳边轻声说,“不咽下去就这么捂着。”
万嘉旅连鼻子都被他捂住,呜呜地骂了两句,也是咽下去了。
他一松手,万嘉旅就一口咬在他的虎口,越咬越恨。
但是纪榆却在这个时候撩起万嘉旅腰上了衣服,轻轻地挠了个痒痒。
?
这合适吗?
“你要死啊!”万嘉旅自然咬不下去松了口。
“吃饭。”纪榆淡淡道,在他骂人的时候一口又塞进他的嘴里。
万嘉旅鼓鼓囊囊地又咬把东西吐出来,纪榆又狠掐了一下他的下巴,“吃。”
“我吃你吗!”万嘉旅刚要吐在纪榆的脸上,又被一把捂住。
“咽下去。”纪榆眼皮垂着,看不出来一点心情。
万嘉旅刚咽下去又开始骂:“你有病吧纪榆,你要我吃饭,你他妈求我我不就吃了吗,你非得给我绑起来喂你是不是有病?”一口水吐在纪榆的脸上却被偏头躲开。
“你以前不就是要这样喂饭吗?”
“去你吗的,那是情趣!”
“现在也是。”
“滚!”
万嘉旅蹙眉还没骂完,又一口塞了进去。
“去你妈的,粘牙!咽不下去了!”
“喝水。”纪榆拎起烧得已经发黑的茶杯,扶着万嘉旅的腰就起来喂,他的膝盖顶着像座椅的靠背,万嘉旅整个人都坐在他的身上。
“老子真的,你是不是有病!”万嘉旅刚把水咽下去,“为什么就不能...”
万嘉旅的话还没说完,纪榆又将他抱在怀里剥土豆,他的下巴抵在万嘉旅的肩膀上,二人似乎在此刻耳鬓厮磨,但是万嘉旅手上是绳,脚是残的,被折腾成这样,还被他抱在怀里喂饭,在这种鬼地方!
“纪榆你...”万嘉旅扭着身后的绳子看着他慢慢剥开土豆。
“叫纪老师。”纪榆淡淡道,用脸撞了一下他。
“你配吗你。”万嘉旅现在说话都已经开始带口水了。
“子不教师之过,”纪榆垂着眸子又将土豆喂给他吃,“我现在正在教。”
“去你吗的,老子道德败坏就是因为你这种老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个为人师表的样子吗?”万嘉旅一边往下咽土豆一边讲话,“我从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没看出来你这么变态,打断我的脚,没完没了地打我,不给我饭吃就算了,你还把我绑起来喂饭,大哥,你看看你自己你正常吗?你这种人要是去教书,你去一次老子举报你一次,别他妈的祸害祖国的花朵了你!”
“你也知道你道德败坏?”纪榆在一堆话里面挑了一句,又攀着他的肩膀去把水杯捞过来,抬着他的下巴,“喝。”
“我怎么不知道?”万嘉旅咕噜咕噜地说,“都他妈你教得不好。”
纪榆点点头,“你道德不好原来是我的高一数学课教得不行。”
“怎么就不是呢?”万嘉旅吃饱了,有力气了,更用力地开始挣脱绳子,“赶紧,给你万爹放开!”
纪榆擦了擦万嘉旅的嘴,一扯便松开了他的手腕上的绳,一推就把万嘉旅整个滚到了地上。
“草你吗!不能对老子轻拿轻放吗!”
纪榆坐在那儿把剥开红薯的皮,“你爬上来,我轻拿轻放试试。”
“我又不是傻逼我爬上来!”